闻姚的心脏快跳出来了。他回抱住钟阑,回应他,揽住臂膀的手轻轻安抚对方的躁动。
忽然,钟阑神志不清地睁开眼,水汽氤氲:“你是?”
闻姚心中一紧,他的脸没有任何伪装,袒露在月光下。还好,钟阑迷迷糊糊地在喉咙底翻滚了几声,在药力下完全失去了分辨力。
闻姚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他微微推开钟阑:“陛下,我是个君子,不想对你做什么。”
钟阑双眼无神,眼下潮红,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似的歪头。
然后,一股不加掩饰的巨力将闻姚按倒。
闻姚:“……”
他是君子,陛下不是。
他轻轻在钟阑额头一吻,撩起一缕他的长发。月光穿过窗棂,从五指间隙透出,将缠绕在雪白指节间的青丝勾勒清晰。
“陛下啊,这是你逼我的。”
-
钟阑起床时,床边站着一排自责的侍卫。
他莫名其妙地准备起身,刚撑起身体,一阵无比酸爽的疼痛从脚到头炸开,最后在眼前化作一片头疼欲裂的白光。
他声音惊恐:“发生什么了?”
侍卫们候在一旁,支支吾吾。
“陛下,昨晚您忽然起来,怎么劝都不听,一个劲儿往外闯,进了徐公子的房间。臣等想要进房将您拉出来,但您亲自反锁了门,还喊了声不许进来。”
“臣等确定那是您的声音就没进去。今晨,是徐公子开门让臣等将您扶回来的。”
“昨日李公子似乎也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身子发热,情难自已,好在及时送医了。这么看来,您应该也中招了。”
钟阑在原地震惊了半天,立刻把人都赶出去,脱下衣服检查。自己身上的确有一些青紫的指印和暧昧的痕迹。然而他根本记不起来。
他连忙披上衣服,推门问:“徐公子呢?”
正巧,盛云扶着红衣公子刚从房间出来,正撞上钟阑这一句,立在原地转身与钟阑对视。
钟阑直直盯着病秧秧的红衣公子,似乎看到宽大袍子下瘦不经风的四肢、躯干。他甚至能透过幕篱的白纱隐约看到瘦削脖颈上刺眼的紫红印子。
他能想象,这样虚弱的人,昨夜的事情是怎样的折磨与恐惧。或许,自己无视了绝望的挣扎,无视了泪水与拒绝,。
一想到自己昨晚干的事情,他双唇发颤,震惊、愧疚。
“昨晚,朕强迫了你?”
盛云:“?”
刚上楼的李运柏:“?”
刚出门、打着哈欠的闻梁:“……!”
红衣公子弱不禁风地咳嗽了两声:“徐某也有责任,贵人不用自责。”
“不,这怎么行?”钟阑忍着关节酸痛,连忙走过去关心,“你的身体本就这般柔弱……我,我就是个禽兽。”
“……”红衣公子像是含羞了,猛烈地咳嗽。
钟阑刚抬手想要撩起白纱检查徐公子身子的情况。
白纱慢慢撩开,即将露出脸,忽然,徐公子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猛地后退两步,转头不肯给他看,连忙扯着盛云连忙逃了。
“别走!”
红色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甚至没有回头。
钟阑揣着手,神情破碎且难受:“他这是小媳妇的矜持吧?唉,都是我的责任。”
说着,他也连忙下楼,立刻去追徐公子。
闻梁立在走廊上,已经被炸成了一团焦炭。
“皇兄他喜欢的不是那位李公子吗?昨晚怎么和贵人滚到一起去了?”
“啊啊啊啊啊!我完了!”
-
这回,不用众人找借口,钟阑主动拉着徐公子一起上路。
闻梁和跟屁虫似的跟在后面,动不动凑上来看眼色,仿佛一个闯祸后试探父母的小孩子。
钟阑主动邀请徐公子同乘。他本以为对方会拒绝,然而他后来又发现只要不撩白纱,徐公子就不会排斥自己,甚至还会若有似无地靠近,似乎因为一夜后对他的眷恋与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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