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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和看戏似的,在旁边咋舌。

“瞧这火药味。”

“听说闻姚还在辛国当过质子?”

“辛国以前压迫南穹,现在是南穹崛起的拦路石。这回可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啊。”

钟阑脸色未变,颔首招呼,心跳却逐渐加快,不断撞击鼓膜。

闻姚的目光从他脸上游开,落到殿堂中央的人身上。他打了个响指,身着重甲的士兵进来,呈上了一只信筒。

“随国君,前几日几位国君已在皇家园林里谈妥了合作事宜,这些事情是怎么出现在这只飞往燕国的信鸽身上的呢?”

此言一出,先前还对闻姚无比警惕、担心他对自己下手的小国之君们脸色都变了,眼神锐利地戳向地上的随国君——原来闻姚不是在立威,而是在维护他们的权益。

随国君脸色忽地脸色苍白:“你,你怎知这只信鸽是飞往燕国的?”

“信筒的材料是黑云杉,只有燕国产出。”闻姚面不改色,语气反而愈发严肃,“随国从未进口过黑云杉,那么请问随国君,这只写着机密的信鸽为何用的燕国特产的信筒?”

其中一名国君起身:“该死,怪不得前几次我们运送物资的时候,正好有劫匪!原来是你!”

另一人也无比气愤:“你小小随国,不过三城大小,要不是联盟护着早就被吞并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闻姚的手指轻轻架着烟枪,眼睛细细地眯成媚长的一条,睥睨道。

“诸位认为,该如何处理叛徒?”

众人相视,伏首对闻姚行礼:“南穹为联盟之首,盟主发落便是。”

全场只有钟阑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最显眼的地方却没有动作。

后唐国君余光瞥到钟阑的举动,冷哼了声,忽然高声:“辛国君,你不发表意见,难道是对南穹君统领全体有异议吗?”

钟阑眼睛微抬,正想回复,忽然青年的声音比刚才揭发叛徒还要冰冷。

“你在质疑他?”

后唐国君一愣,莫名其妙地皱眉陪笑:“不是,如今联盟形式调转,辛国君却不……”

“轮不到你来说他。”

全场一震,噤若寒蝉。

后唐国君脸上的谄媚一下子凝固成霜。他毕竟也四十余岁,就算再对南穹畏惧,被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用这种语气教训的怒火却也难压下去。

“你还未登基,就这……”他正想发作,忽然对上闻姚的眸子。那一汪黑色的玄水漩涡无比冰冷,仿佛要将他吸进去,将他投入无尽深渊碾成碎片。

他背后渗出一片冷汗,脸上横肉打颤,声音不由自主:“打扰了,无异议。”

“既然如此,”闻姚的眼神落到叛徒身上,像是看死人一样,“就当随国从未加入过联盟吧。”

士兵放开了随国君。他松了口气,连忙起身,呼吸混乱,慌乱地四处张望,连忙要往外跑。

忽然,乱剑横出——

众人纷纷转头捂住眼睛。

闻姚却笑着抽了口烟,紧紧盯着门口的场景:“既然随国不在联盟里,那么孤见到一敌国国君,自然是不能放过他的。他的城池自然由联盟里的友国接手。对吗,辛国君?”

他转头看向钟阑,眼神像毒蛇一样顺着钟阑的脖子细密而上,痴得像是要将钟阑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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