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下唇:“你别说得...”
别说得那么暧昧。
她心一狠,继续说:“那...不只是同事,还是好几年的中学同学。”
他笑了:“中学同学?仅此而已么?”他轻俯上身,靠得近了一些,又问:“中学同学,就可以这样么?”
当然不是。
她此刻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了,是激动,还是害怕,是兴奋,还是担忧。
又或许都有。
她咬咬牙:“那我长记性,下次不了。”
“是么?”他的脸色明显得敛了下去,语调带了些吊儿郎当的慵懒。
他在身后轻笑了声,双手离开了洗手台,后退了一步,仍盯着镜中的她:“听你的,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她得了空,转过身去看向他。
不知道为什么,从镜子里看她,总让她有种自己是猎物的错觉。
她说:“包括...吹头发的事吗?”
他的目光从镜子里移到她的脸上:“你想吗?”
两人都沉默了,他片刻扯扯嘴角,“记住快乐的,忘了难过的,这才是人的本性。”
他说的对。
她点点头:“好啊。”
两人一时无言,沈奚铎估摸了一下时间,转身要走,又忽然停住,回头看她:“我走了,就不能再哭了。”
他不说还好,他一提这茬她的泪就上来了。
刚刚被她刻意藏起来的委屈,酸楚,全都一股脑涌上来,被他一安慰,更是翻滚得汹涌。
他一看她眼眶又涌上来泪,无奈得笑笑。
他索性又转回去,站在她身前,抬手去擦了她还未落下来的泪,俯身去跟她对视:“想什么呢?有什么好哭的?”
他一这样跟她讲话,她更憋不住了,一抽一抽得回答他:“你刚刚说..我们就是同事..嗝,然后结果你还反过来问我..说什么只是同事吗..这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
他眉眼柔软下来,抿抿唇服软:“是,是我说的不对。”
她来劲儿了,泪都收了回去,顺了顺气,一板一眼开始数落他的不是:“然后你还问我这样有意思吗,那我还能怎么样呢,我都那么难过了,都点奶茶讨好你了,结果你亲自给我送下来,告诉我你不爱喝这个,然后还说道歉没必要。”
她抬头:“你说,我那个时候哭是没意思吗?”
“有意思。”
他话说出口,又有些不对劲儿,立刻改口:“是我不对。”
万晰撇撇嘴,忍不住笑了,笑得生硬,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你回去吧,反正都说好了,当什么也没发生。”她又加了句:“但吹头的事我记住了,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吹回去,来报答你。”
他轻笑:“好。”
他这样答应了,可他脚下却没有动作,两人就一前一后站在洗手台前狭长的走廊里,他但凡退一步到卧室里,她都不用这么局促。
她不禁又开始在脑子里飙戏。
他怎么还不走?难不成...是真的想做她不小心发错消息的那件事吧??
不会吧不会吧?
她略带警惕得看他一眼,试探得问:“你还不回去吗?”
他轻笑:“轰我?”
他好像故意跟她的话作对,又朝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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