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家出手的消息传到了甄田耳中,然后他呆滞片刻,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完了,完了,全完了!”
手里大部分资金都砸在了炒粮价上,必定会被家族边缘化,而且辜负了董国舅的信任,通天之路也断绝了!
“可恶!”
甄田愤恨地挥动拳头,狠狠地砸在木案上,“该死的糜家,该死的糜竺,该死的徐州牧,该死的刘备!”
“公子,小的该怎么做?”飞鹰显出身形,略带焦急地问道。
他自从上一代飞鹰死后,作为飞鹰足足陪伴了甄田十年,十年的感情让他们亲密无间。
此时见甄田仿佛失去了灵魂,他不由得有些担忧,焦急起来。
该怎么做?
就这么接收失败吗?
不,我不能失败!
甄田再次捶打木案,用满是寒意的声音说道,“那就只能兵行险招了……杀!”
杀?
这个“杀”字吓了飞鹰一跳,他犹豫地问道,“杀糜竺?”
糜竺可是糜家的家主,身边的高手不计其数,要刺杀他?
难度绝对不会比刺杀甄家家主容易多少!
“不,还有刘备,一并杀了!”
甄田的话让飞鹰有些胆寒,他毫不犹豫地反对道,“不可,公子如此做,如若失败,不仅汝会身死,就连整个甄家都在劫难逃!”
刘备是谁?
徐州牧!
而且也是袁绍新收的小弟。
一个州牧和一个没落的家族,傻子都知道如何选择。
飞鹰当甄田是气糊涂了,连忙劝道,“刘备可是徐州牧,而且是袁盟主的盟友!”
是劝说也是警告!
别想太多了!
这人可不是以往的对手,不是你能招惹得了的。
可是对于这个警告,甄田那是半点不理,甚至有些生气地问道,“那又如何?只要他死了,万事皆休!”
看着飞鹰惊惧的眼神,他继续说道,“州牧又如何?所谓人死茶凉,只要刘备死了,自然有其他人顶替他的位置。可是,吾等飞黄腾达的机会只此一个,抓不住,一辈子都看得见头……”
商人?
虽然有钱了,可是背后任然有些不明真相的族人在说闲话,在指指点点:
“看,那个家伙,不过是一介商人,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要不是家族,就凭这狗粮养的,凭什么吃好喝好穿好?早如同乞丐一样沿街乞食了!”
“小人得志,君子道消,哎,人心不古啊!”
……
要不是我苦心竭虑地赚钱,你们凭什么花天酒地,凭什么谈笑风生……甄田看着眼前吃粪的把拉粪的鼓到起的族人,心中越加渴望权力了。
这个世界,有钱的终究不如有权的!
“吾等只是商人,而他是州牧,别说护卫他的亲兵了,光是他身边的高手,就不是常人能对付的了。”
飞鹰略带嘲讽的话唤回了甄田发散的思绪,如同针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
幼年时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样在甄田脑海中浮现。
同族子弟的无视和欺压,长辈的冷漠和白眼,乃至仆人们的闲言闲语,都如同刻刀一样深深地刻入了甄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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