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布鲁克话音刚落，随着一声高亢的音乐，和惊慌的尖叫，自高台到悬崖尖的通路，突然如地面塌陷般，从中间断去了一截。
断面直直落下，正好砸到下方的“大本钟”。
轰！
木屑弥漫，尘埃飞扬。
烟雾之中，隐约见断壁残垣。
但那剩余的一截悬崖尖，却仍飘浮在空中。
多萝西两手搭在地面上，以一个类似起跑的动作半蹲着。
布鲁克抛起一枚古币，正是陈墨的那枚。
他说道：“我的探索已经结束了，但是我还接到了一个委托。”
“委托？”陈墨问道。
“是的，或许你并不相信，但这枚古币是自己跑到我身上的。”布鲁克说道，“还记得吗？你将古币收起来之后，它就跑到了我的身上。”
“……”陈墨想起那位老绅士。
是他吗？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他收回思绪，这不是当下的重点。
重点是——
“委托的内容是什么？”
“教你一些事情。”布鲁克仰卧在空中，悠哉悠哉地绕着陈墨飞了一圈，说道，“委托人眼光毒辣，知道我除了魔术之外最擅长的就是教学，给出的报酬也是令人难以拒绝。”
“那你要教我些什么呢？”陈墨压抑住愤怒情绪，力量差距相当明显，只能顺势而为。
“除了力量的基础，我有三件事要教给你。”
“第一件事，”魔杖指向悬崖尖，布鲁克说道：“无形之术，无论是怎样踏入的这条道路，主动追求也好，被动波及也罢，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头。”
“那个悬崖尖，一分钟之后，也会掉落。”他高声说道，以使两人都听见，“多萝西，我就不称呼你作玛丽了，还有你也一样，克斯默，我知道你的名字。”
“多萝西，你必须走到尖端，然而尝试像我和克斯默一样飞行。”
“如果她没有做到呢？”陈墨问道。
布鲁克平静地说道：“坠落是真实的。”
“这是对我的教学！”
“是的，但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二件事。”布鲁克说道，“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会影响到，另一些人。”
“祸不及家人？我们的世界，没有这个说法。”
陈墨不由捏紧拳头。
“愤怒吗？”布鲁克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是不是想一拳打塌我的鼻梁？”
“踹烂我的屁股？”
“掰断我的手指？”
“剪断我的口舌？”
“戳瞎我的双眼？”
“愤怒就对了。”
布鲁克说道：“拿破仑复辟的时候，法国报纸也是非常愤怒的。”
陈墨不由深吸口气，去压抑自己的愤怒。
他肺活量很好，因此这口气极长，等他吐出这口气时，他将拳头松开。
“那么，我能做什么呢？”他问。
布鲁克露出欣赏的目光，说道：“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您说。”
“无论处于怎样的境地。”布鲁克说道，“你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敌人的怜悯？”
“同伴的帮助？”
“意外的到来？”
“巴黎和会之前，中国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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