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阴影与灯光的交界处，布鲁斯背对着阿尔弗雷德，声音很轻。
见此，阿尔弗雷德原本打算转身的动作也顿住了。
他微微侧身，看着错落灯光照应着的并不高大的身影，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少爷，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么我不会阻止你，我想黑仔也这么说过吧。”
听到管家这么说，布鲁斯愣了愣，然后稍稍无奈的叹了口气：黑仔确实是这么说过，但是她事后又很热衷于小小的报复我。
“嗯。”
抿了抿唇，布鲁斯低声的应道：“黑仔确实这么说过。”当然，完整的话还有后半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生气，布鲁斯。如果可以，我现在想挠你的脸。’
“既然如此，那么少爷就坚定你的决心，朝着你自己选择的路走下去吧。我和黑仔会一直在你身后看着你的。”直到他们死去。
突然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布鲁斯唇角不由得上扬。
然而还不等布鲁斯轻松多久，阿尔弗雷的语气便又突然一转：“当然，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想少爷应该会认真的照顾好自己并且安全的归来吧。少爷不会忍心日后可怜的老管家和幼龙孤苦伶仃的待在这个庄园，每日守着回忆度日吧。”
感觉自己膝盖和心脏上被戳了无数支利箭的布鲁斯：……
好的我都知道了，阿福你可以不用说了。
等到布鲁斯彻底离开后，阿尔弗雷德侧首，看着角落处的阴影微笑着说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吗，黑仔。”
尼德霍格慢吞吞的从角落里挪了出来，小声嘀咕着：“我这不是看看布鲁斯为什么还不去睡觉吗……”
“好吧，既然也看完了，那么我想你该去睡觉了。”
管家先生露出了和蔼的笑：“幼崽没有充足的睡眠可是会影响身高的哦？”
感觉鳞片一凉的尼德霍格：！好，好的，我这就去！
*
布鲁斯最终还是在一个寂静的夜晚离开了韦恩庄园，头也不回的踏入了黑暗。
站在窗户前，阿尔弗雷德幽幽的叹了口气。在窗台上，尼德霍格咬了咬爪子，细长的龙尾频繁的晃来晃去：可恶，我才不是担心他。
那个家伙自己都嫌弃龙，龙才不要眼巴巴的再凑过去。
而且，身为尼德霍格的搭档，如果连照顾好自己的这点本事都没有，真是……
哼了口气，忍了又忍，尼德霍格最终在阿尔弗雷德含笑的眼神注视下猛地起身舒展开翅膀，一头扎进了厚重的云层。
‘龙只是看看他会不会迷路，绝对不是担心！’
尼德霍格如此想着，却没敢看身后阿尔弗雷德的表情。绝对会被看笑话的。
漂浮在上空，尼德霍格看着布鲁斯还算是平安的离开了哥谭。
停滞在夜幕中，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尼德霍格扭了扭身子，在“跟上去”和“回家”之间反复犹豫着，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边飞了过去，带起的风差点把她吹趴下。
转了几圈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的尼德霍格大怒：什么东西啊竟然敢这么对龙！即便我现在是个幼崽，你也别不把我当龙看！
真以为龙不要面子的吗？
丢脸羞耻感和小伙伴扔下自己跑路的情绪挤压下，尼德霍格干脆把怒火全都对准了这个黑影，当下在利用自己绝佳的视力捕捉到了黑点后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虽然只是幼崽，但是尼德霍格的飞行速度却绝对称不上慢。然而，那个飞行生物的速度却和尼德霍格差不多。
微妙感觉自己身为龙的尊严再次被碾压了一番的尼德霍格磨牙：……
可恶！为什么我现在还是幼崽！如果到了成熟期……不，哪怕是成长期也好，我绝对会跑到那家伙面前然后甩他一脸尾气的！
也不知道飞到了那里，逐渐上头的尼德霍格现在只想追上对方跟他好好聊一聊。
而就在此时，尼德霍格发现对方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最后降落在了一个农场附近。见此，尼德霍格大喜过望，直接一头扎了过去。
“混蛋你终于停下来了！别以为空中肇事逃逸就不会被抓住！”
外出溜达了一圈，刚到家门口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脑门的克拉克·肯特只感觉眼前一黑，随后就是愤怒的细声细气略显稚嫩的小奶音。
满头雾水的克拉克：？？？
什么肇事逃逸？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男孩，你别污蔑我，我不会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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