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等着看秦羽迟找盛恕理论的人,当场愣住了。
谁都知道,高三的秦学长,做事一直是最有分寸的。虽然与他接触不多,但他说话做事一直都让人觉得温和有礼。这样的语气,明确地说出“谣言”这个词,已经很是罕见了。
而且还是为盛恕撑腰?
是秦学长傻了还是他们傻了?
秦羽迟见几人还没有反应,皱了皱眉头:“谣言止于智者,我和盛恕比赛的视频有人录过,画质很清楚,不存在让人看不懂的地方。赢就是赢,他没有用任何不光彩的手段,我也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在我们的比赛之间。”
“无论你们之前对他有什么样的印象,但在赛场上,盛恕行得端做得正,还轮不到诸位指指点点。”
这话竟然是从秦羽迟嘴里说出来的?
等着看戏的几个人更傻眼了,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才把班门口的位置让出来,容人通过。
秦羽迟轻轻向他们致意,径直走向窗边,盛恕的位置。
盛恕坐在座位上,还在盯着手机屏幕看,他全神贯注地,有人来了也没察觉。
秦羽迟也没有出言打扰,静静等着他看完。
黑发少年仔细观摩完视频,一抬头,就发现了一头显眼的银发,立即笑起来。
“秦哥,你来了,咱们下午去箭馆练习去?”
“我就是为这个来找你的,”秦羽迟说着,指了指盛恕的手机,“你是在看上届世锦赛的比赛?”
“是的,是季明煦和麦克莱恩那场,”盛恕大方点头,把进度条调到合适的地方,认真和他分析,“我发现麦克莱恩握弓的姿势很有讲究,主要是推弓的这个姿势……”
两个人聚精会神地就一场比赛讨论,之前气氛非常融洽,完全不像之前有过矛盾的样子。
他们两个聊得非常投机,自己都浑然不觉,反而看呆了门口的那几个同学。
“我总觉得,这是假的秦学长和假的盛恕……”
他的同伴狠狠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是过去了一个周末而已,为什么这两个人能变化这么大!
两位当事人却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他们讨论一会儿,立刻就去了箭馆,练习了整整一个下午。
接下来的一整周,盛恕几乎都泡在箭馆里。
不仅练习的时长增加了,他还加了更多对体能与核心肌肉群的锻炼。
秦羽迟是业余选手中顶尖的存在,教练则是从国家队退下来的前运动员,有他们在,盛恕的训练效率更上一层楼。
在询问过教练的意思,得到许可后,盛恕也换上了38磅的弓片——还是他得的那套豪华奖品里的。
为了和弓片磅数相匹配,盛恕还买了新挠度的箭,只不过还没到货,现在就借秦羽迟合适的箭先用了一用。
时间过得很快,天气越来越燥热了,70米和90米的场地都在室外,更是热得不行。
盛恕和秦羽迟比完一轮,上前查看环数时热得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却在看到箭支分布的时候又精神了起来。
“走进了看,感觉这个分布比我想象得还好啊。”
秦羽迟也表示同意:“你进步真的太快了,虽然郑教练的要求很严格,但现在也并非不能实现。只要体力能有保证,再进一步也并非天方夜谭。”
燕京市射箭队已经等同于正常省队,要是再进一步,那可就是国家队了。
盛恕咧嘴笑了笑,把箭从靶子里□□,“虽然还有点远,但我一定会去的。”
“不过在这之前,我真要谢谢你,”他认真地对秦羽迟说,“没有你陪我训练,我不能进步这么快的。”
“好的对手都是相辅相成的,你不必谢我,我不会以射箭作为自己的职业,也陪不了你太久,”秦羽迟道,“你在这条路上走得越远,就会遇见越强的对手,很少有人能一直陪你走下去。”
他说完这话,忽然又沉吟了一会儿,补充道:“不过要说起来,和你练习的时候我总是觉得,你已经遇见过那个能陪你不断前进的人了。”
“是嘛,”盛恕微微垂眼,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有一瞬间变得极其温柔,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黑发少年笑起来,笑颜明亮而耀眼:“那我希望能早一点和他重逢。”
秦羽迟没有回答,他意识到盛恕这句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对方或许都没有感受到,他刚刚的眼神和以往很不相同,大约是只有在提及射箭时,才能流露出的柔情。
在盛恕眼里,竟然有人能和射箭的地位平起平坐吗?
秦羽迟有些惊诧,但并没有在这方面思索太久。
“明天上午你就要去见郑教练了,”他提醒道了一句,“郑君教练虽然很严格,但绝对不会因为私人感情为难你,发挥出现有的实力,你不可能不被录取。”
“如果还不放心的话,需要我陪你去吗?”
“当然不用了,”盛恕大大咧咧地一摆手,指了指自己。
“你就在学校好好等着,看我带着好消息回来吧!”
——
周五下午,学校。
陈慕钦从年级主任办公室往自己班里走,刚好路过盛恕在的三班,习惯性往里多瞟了一眼。
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开始对这个原来极其看不上眼的前联姻对象上心。就算看见对方趴在桌子上毫无形象地大睡,也总会联想到那一天站在小雨之中,坚定射出一箭的黑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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