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许贺沉腰侧的衬衫都被喻唯熳无意识抓出了褶皱这话无异于一个炸弹,将喻唯熳出奇平静的心情再次炸出漩涡。
“唯唯,你能明白我的话吗。”他身子弯了弯眼神是极尽的认真他默了默,重新道:“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表白是什么时候?”
喻唯熳被他引着话思绪飘摇,稳稳降落在十八岁那年。
高考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喻唯熳临门一脚考中全校第一全市第三,虽不是一个状元,但喻振廷知道分数也高兴得很,当即便来了深城湾大有摆上几桌的意思。
喻唯熳虽有些无奈但也只能顺着老人家的意思来当天喻振廷做东在深城大饭店订了包厢邀请的人不下少数,许贺沉就是其中一个。
作为当事人喻唯熳也觉得从未有过的舒心总算能在赵姝平的脸上看到一丝淡淡笑意。
是愉悦作祟尤其早已成年喻唯熳也没忍住,多喝了两杯啤酒。
模模糊糊之间,她好像看见许贺沉起了身出门。
喻唯熳脚下虚浮却也一步一步跟着,出了门。
许贺沉接到公司电话,有个不小的订单出了些问题,电话中临时指挥了下,好在没有耽误事。挂断电话,转身,才发现身后站了个人。
酒是喝了不少,但她意识仍旧清醒得很。
喻唯熳很清楚心里想要说些什么,也很清楚这话是非说不可。
饭店大厅明晃晃的灯光打在许贺沉身上,端身立于光束中央,是难以让人忽视的存在。
喻唯熳向前凑了些,离许贺沉还有一步距离时,她停下:“沉哥,跟你说件事。”
许贺沉没多想,负手而立,笑问:“嗯,说什么。”
“我”喻唯熳心里如同装了个兔子,心跳呼之欲出,高考都没有过的紧张感突然在此刻爆发,喷涌。
她突然有些不敢开口了,但在喻唯熳这里,气氛早已异于常日,此时不是酒精作祟,而是心跳作祟。
但她不是什么会犹豫的人,尤其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下定决心要认定的人:“沉哥,我喜欢你。”
话说出口,喻唯熳反倒不再紧张了,她深吸口气:“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喻唯熳强调:“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整个过程中,许贺沉没有说一句话,但他眉头皱得极深,面色也沉了下来。
喻唯熳难得紧张,上前握住他的手:“我没喝醉,真的。”
只几秒钟,许贺沉轻轻拍了拍喻唯熳的手,什么都没说,只说了句:“唯唯,你还太小了,我现在只把你当妹妹看。”
意思很明确,是拒绝。
喻唯熳不傻,听得出来。这仿佛当头被泼了一瓢冷水,从头至脚,灼热气息被浇灭,一丝一毫都不剩。
许贺沉后面还有要接着说的意思,她直接堵住了许贺沉剩下的话,难过是有的,失落也是有的,但面上仍旧无所谓,她认为是自己操之过急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反正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不让你把我当妹妹看。”
这回应干脆利落,像她本人。
喻唯熳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大学四年从未放弃过追求许贺沉。
只不过,她谨慎许多,没有合适的时机,不会再轻易把喜欢说出口。
可时间也没再给她机会,把那句喜欢第二次说出口。那天深城突降暴雨,孟繁的出现犹如在她撑好的伞上扎上一个洞,只一个细小的针眼漏洞,足以让喻唯熳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原来许贺沉说把她当妹妹,就是把她当妹妹,原来她这四年的追求,都是一种变相的纠缠。
她对许贺沉落下的那句豪言壮语,也再没有实现过,不过确实不再是妹妹了,而是陌生人了。
许贺沉突地伸手抹了把她的脸,喻唯熳恍回心神,才发现她又没有意识地落了泪。
喻唯熳轻轻点头:“嗯,你说这个干什么?”
“唯唯,”许贺沉轻叹了口气:“你为什么当时不听我说完话?”
“我记得我说的是,你太小了,我现在只把你当妹妹看。”
许贺沉特意咬重了“现在”,两个字。喻唯熳有一瞬头脑没有转换过来,在琢磨他咬重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我还有后半句,现在说给你,”许贺沉声音淡淡,漆黑深夜里如蛊惑,如引诱:“要不要听?”
喻唯熳不想拒绝,“听,为什么不听。”
许贺沉嘴唇轻启:“后面一句是,以后等你长大了,我们再说,好不好?”
是迟来了好多年的原因,喻唯熳当头一棒,浑身一滞,直直看向许贺沉。
好半晌,喻唯熳才消化完这话里的意思,她很想确定,但又怕自作多情:“所以,你的意思是”
许贺沉替她抚平一切担忧,扫清一切犹豫:“唯唯,果断一点,就是你想的意思。”
满堂寂静,喻唯熳却因他这话而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是抵挡不住的诱惑,更是一把剪刀,将连在喻唯熳心头那道结,一下剪开,由此,豁然开朗。
沉默许久,喻唯熳才找回自己的嗓音,“那你为什么不说啊?”
“唯唯,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倒打一耙?”如常的话里却带着一丝委屈感,许贺沉说:“明明是你不让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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