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
大意了。
燕绥是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晚还醒着。
楚玄三步两步地跨到窗前,伸手把燕绥往旁边一拨,然后纵身一跃!当即就跳窗逃走!
同伴溜得很快,只留下敞开的窗户还在那里摇摇晃晃,嘎吱作响。
燕绥一个人站在房间里,被夜风吹得凌乱。
他是不是应该装作自己早就睡了,睡得很熟,叫不醒的那种?
阿桃在门外踌躇着,竖起耳朵听见房内似乎有动静,但却又没有人来开门。
呃,难道,是她搞错了,燕绥其实已经睡了?
她这会儿来敲门,扰了他的清梦,他肯定是不高兴的吧?
可是、可是,她刚做好了夜宵,还是热气腾腾的呢。美食当前,若是无人品尝,岂不是很浪费……
她端着托盘,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那里傻站着。
呜呜,门外好黑,她只点了一截用剩下的蜡烛来给自己照明,一会儿蜡烛烧完了,该怎么办?
“哗啦!”
房门开了。
阿桃看着眼前那人,震惊得小嘴半开,久久忘了合上。
他、他、他——
他没没没穿衣服?
谁能想到,燕绥竟然是果着上身来开门的。
自小在裕陵习得的礼教告诉她,这种时候,她应该赶紧回避。可是她的腿,好像僵住了,动不了了!
燕绥同样停在原地,与她四目相对,大手还握在门上,保持着拉门的姿势没动。
若不是烛火还在跳动,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幅静止的画面。
烛光明明灭灭,映照着他的匈膛,此时氛围是说不出的以旎嗳昧,令人不由地浮想联翩——
她发誓!她真的是因为过度惊吓而无法动弹,真的不是故意要对他无礼。
然而,眼睛它似乎有自己的想法,登时就将眼前的画面看了个遍。
说来奇怪,穿着衣服的时候,他看起来瘦瘦长长、文文弱弱,褪了衣服之后再看,他却比印象里结实、精壮得多。
他有宽阔的肩背,厚实的匈膛。
他有肌理分明的臂膀,紧窄的蜂腰。
而再往下,便是——
纵然他穿了裤子,她也不好意思再往下看了。
她猛然缩回目光,一遍遍地对自己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她竟然看了燕绥的身.体!此时,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意识到“燕绥是个男人”这个事实,而不仅仅是她心目中的那个善良的“大好人”了。
她来得猝不及防,当时燕绥还穿着一身夜行衣,若是就这么将她放进门来,在烛火的照明下,他今晚的行动恐怕就暴露了。
可若是不放她进来,难道就让她一个人端着盘子,在门外等着?
瞧见那不知所措的圆润身影,他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种不忍的情绪。
真是奇了,再险恶可怖的地方他都闯得,再艰难残酷的任务他都接得,如今,竟然会因为她这个小肉包而感到不忍心。
算了,她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诓来的”——
不,应该是“聘来的”大厨。
他总不能真把她丢在外面晾一晚上。
她就在外面等着,两人之间仅一门之隔,情急之下,燕绥迅速地脱去了黑色的上衣,索性就这么走着去开门面对她。
这一招果然很有效果。阿桃见了他,直接当场吓呆,一双目光躲躲闪闪,不知改往何处安放,哪还注意得到他穿了什么裤子、什么鞋子?不知不觉地就隐去了他刚出过门的事实。
“这么晚了,怎么没睡?”他语气温和,听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嗯……我其实睡了、但又没睡……”
小圆脸涨得通红,她回答得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阿桃仰着脑袋,努力地把自己的视线集中在他脸上,坚决忍住不再去看脖子以下的地方。
“饭后冯老伯告诉我,他刚把上个月的账本交给了你,你会整夜挑灯夜读,核对这些账目,所以叫我不要来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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