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松鼠却是左右躲身,不停向谷方掌心点碰。
“你,想给我啊”谷方看着松鼠,微微笑道。
“好的,我收下”
“先生,先生!你在哪啊,在那里啊,先生!!”
“吱!!!”松鼠慌乱爬上树身,一眨眼工夫便消失不见。
“呼呼,先生!你怎不说一声就出门了?!”荆轲呼喘粗气,仰起红润的脸庞。
“我跟你父亲打过招呼了。”
“不,我是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我,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走了啊!!”
“”
荆轲又皱起眉,“而且雪天也不安稳,你也不常出门”
“这么说,你是担心我才追来的?”
“不,不!才不是!我我只是被父亲强制着给你送酒来的!”荆轲别过脸,又从身后递出酒葫芦。
“哦,这样啊嗯?”谷方看着荆轲紧抓葫芦不松的手。
“你想喝?”
“不,我”荆轲偷偷瞥看葫身,“只是听父亲说,喝酒对身体不好。尤其对老人家来说。”
“放心,我才十七,不会碍事。”
“先生,你前年也这样说过”
“2”无言的沉默中,四目静静相对。
“唔呼!嗯,这就是酒的滋味吗?不过如此!”
“这只是清酒。”
“哦,毕竟先生才十七,还喝不得烈酒吧?”
“”
“咦?先生,这葫芦这里还刻了个字诶?我看看,嗯是狸吧?”
“嗯”
“是别人送给先生的?”
“这个,算是吧。”
“那这狸字,意思是那人说先生像狐狸吧?哈哈,没想到”
“不”
“嗯,先生?”
“这字是我说那人的哦”谷方沉下语气。
“先,先生?”
“轲儿,想听些故事吗?”
“先生若愿说,我必然细听。”
“往前些时候,我认识个小子,他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唯那双耳朵很大,像狐狸一样”
“于是呢,我给他起了个狸儿的外称,之后又不知怎的,这外称竟忽地传开了,邻里就都唤他狸儿,几乎可算作小名了”
“往后他长大了,却还记得这事,一直对我念叨”
“”荆轲静静看着谷方,唯有这时候,他才确切感觉谷方是个老人。
“总之,他即使最后送我这个葫芦,却还记得狸儿呢。”
“先生”
“嗯?怎么了?”
“那人现在还在吗?”
“他出去了,”谷方顿了顿,将葫盖盖下,“也不准备回来。”
“先生以后也会这样吗?”
“不,”谷方摇了摇头,“我认得路。”
“是吗”荆轲却只是低着头,不再说什么。
“好了,回去吧,外面冷。”谷方看着荆轲,向左转身。
“先生”
“嗯?”
“回家的方向,是右边”
“”
“算了,我给先生领路吧,”荆轲朝谷方伸出左手,露出笑容。
“先生,回去吧。”
“嗯”谷方缓伸出右手,向前握去。
“啊,是谷方啊,你过来了诶!”
“”谷方抬头,正望见擦汗的立香。
“我们可是抓到了一头大野猪哦!!”立香小跑到谷方身前,兴奋地比划双手。
“有辣么大,辣么长的哦!怎样,我干得漂亮吧!”
“”
“嗯,谷方?”立香示意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干得不错。”谷方摸上立香头顶。
“嗯谷方你手法好熟练啊!”
“”
“是夸奖啦。”
“嗯。”
感受着掌中的温度,谷方看着两人呼出的气息交汇,在半空绵绵膨胀时,又由着寒风向身后挟裹。
轻快穿行过木枝间坠洒的白雪,一并消弥在暖阳罩笼的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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