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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县位于洛水郡腹地。今夏洛水改道,加之连日暴雨,堤坝决堤,洛水发生水患,其中颍川县最为严重。

村民房屋尽毁,淹死之人不计其数,尸骨无处收殓,就在水里泡着发烂发臭。

洛水郡守胡之莱听说摄政王亲自来颍川巡视,已经几日惴惴不安,不得安歇。

颍川县令王威在一旁劝道:“胡大人不要太过焦心,下官已经命人把进颍川路途上的尸骨全部拉到城郊的洛云山下挖坑埋了,不会被摄政王大人看见的。咱们只要一口咬定是朝廷的赈灾款没有拔下来,才会死这么多人,他也挑不出咱们的错处。”

胡之莱眉头紧锁:“你当他这么好糊弄?他可是摄政王,上回他去黔州巡盐,到那儿屁股没坐热呢就斩了一百多人的脑袋。”

王县令道:“今时不同往日了,那时先帝在位,他有先帝撑腰才敢胆大妄为。如今陛下登基,根基不稳,正是笼络人心的时候,大人您在洛水一呼百应,他总要给您几分薄面。”

胡之莱觉得有理,那摄政王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不、不好了!大人,摄政王殿下进城了!“一个府吏连滚带爬地进来报信。

胡之莱站了起来:“不是说昨天才启程?怎么今日就到了?”

“呵呵,胡大人此言差矣,我们王爷昨日就到了颍川,已经在周围视察一番了。”一个黑衣少年推开门,气宇轩昂道。

他的身后有一人一身绯衣,长身玉立,黑发有如墨染,更衬得肤白如雪,正是摄政王盛临安。他眼角赤红,显得十分妖异。

胡之莱和王威吃了一惊,没想到传闻中凶神恶煞的盛临安竟生了这么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

二人随即膝盖一软,跪倒在地,颤抖道:“小的不知摄政王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盛临安环顾了一下屋内陈设,冷声道:“颍川富庶,县府却如此破旧,丢人现眼。”

两名侍卫从外面搬进来一张精雕细琢的紫檀木的扶手椅,放在厅堂中央,用绢纱擦了又擦,盛临安才坐了上去。

王威心里咯噔一下,他这几日故意撤去了华丽陈设,还命人把新修葺的房梁重新用水浸湿,以显得自己两袖清风、一心为民,难道反而遭摄政王嫌弃?

“殿下恕罪,如今水患严重,灾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下官把所有银子都用来赈济灾民,实在没有余钱装点门面了。”

盛临安一哂:“呵,向本王哭穷?胡之莱,你做郡守八年了,王威,你做县令十五年了,连点儿家底都没攒下,无能。”

胡之莱听这话头不对,汗如雨下,连连告饶:“是下官无能,请、请王爷赐教,下官、下官一定唯王爷马首是瞻!”

盛临安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无能,就该死。这两个废物,连着衙门里的县丞县尉,一起砍了。”

王威登时就尿了裤子,他万万没想到,盛临安来了话没说两句,直接就砍人。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下官、下官家中有白银万两,悉数向王爷献上,只求王爷饶下官一命!”胡之莱此时万分后悔,怎么就信了王威的邪,装什么清廉,应该一上来就献上银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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