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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时空的21世纪澳大利亚达尔文港附近的这些“大晋孤忠”、“当世苏武”、“南岛张骞”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后世历史教科书给他们的称号是“万恶的殖民主义者”,而马融、杨稷和毛炅则是“穷凶极恶的殖民主义头子”、“屠戮南大陆原住民的刽子手”,他们的画像在教科书上,分外张牙舞爪。

如果让后世那些编撰教科书的专家教授们穿越到此时此地见证伟大的大晋南岛都护府诞生的这一刻,他们怎么都不会把这些哭哭啼啼的羁旅游子和他们定性的那些称号对应起来。怎么回事呢,他们难道不是满怀激情地开拓异域的吗?就这副窝窝囊囊没出息的样子也能成为南大陆土著数个世纪以来眼中的梦魇、天神、恶魔……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甬东海域,碧波万顷。

丁温正在组织将士们捕捞海鱼。

数十艘大小舰船停在一处海上,丁温命令船队散开,放下许多小舟。他亲自从座船上下来——那是一艘新式海船,也来到小舟上,抡起棒槌,“梆梆梆”地敲击船舷。士兵们也有样学样,有节奏地敲击船舷。

渐渐地,海水开始泛黄,舟底也被撞得“砰砰”响,放眼望去,如同海潮一般,浮起无数的大黄鱼。

“开捕!”丁温下达命令,士兵们迫不及待地疯狂下网,一筐筐大黄鱼被捞上了船。

这个时代的捕鱼手段相比后世还是非常原始和落后的。尽管将士们拼尽全力,面对这等规模的大黄鱼群,似乎也只是取走了沧海一粟而已。

两三个时辰后,将士们几乎都力竭了,丁温也只好恋恋不舍地下令返航。这一趟怎么也有上千石的渔获了,满载而归。

这种邪乎的敲船舷的方法是孙皓传授的,丁温将信将疑,虽然他一向很敬佩这位英明神武的陛下,但孙皓从小又没有出过海,接触过渔民,他怎么会了解这方面的事。不过他还是照做了。第一次做的时候,那些军士就跟看傻子一样——他们当中有不少是以前的甬东海贼,渔民也不少,本来打鱼就是海贼的重要谋生手段之一。他们对这种方法闻所未闻,自是不信。第一次“召唤”出大黄鱼群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大黄鱼在繁殖期的确会成群,但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哪能说召唤就召唤出来。但事实胜于雄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对丁温奉若神明。但丁温也不揽功,口称此法为陛下亲传。从此,甬东军民开始盛传孙皓是龙王转世,天命所归。

实际上,这是专门针对大黄鱼习性的“敲罟”法,敲罟法捕鱼,即两条母船和几十条小船,围成一圈,不断敲击绑在船上的竹板,缩小包围圈到一定距离,再加大敲击力度,震晕黄鱼后,再一并捞起。历史上,此法最早可追溯到明清时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发扬光大,走向兴盛,自七十年代达到全盛。巅峰时期属1974年,浙江省数次组织深入远海大黄鱼越冬地进行大规模捕捞,仅东海区的大黄鱼产量就达到19万吨。1970年代的闽浙沿海地区,野生大黄鱼多如牛毛,供应充足,最便宜时零售价低至每斤0.1元,而同期的白菜和猪肉价格分别是每斤0.08元、0.6元,真是名副其实的“白菜价”。

然而,这种敲罟法的盛行,保证了廉价而充足的大黄鱼供应,却付出了“灭绝式捕捞”的沉痛代价:在使用敲罟法捕鱼的海区,野生大黄鱼资源开始经历断崖式衰竭,到了80年代,已难以形成渔汛。

但现在是公元三世纪,海洋还是一个亟待开发的富矿,在开发方式上,怎么见效快就怎么来。

甬东诸岛上,到处都在腌制海鱼干。洪武三年开春以来,已经收获了数万石海鱼,主要是大黄鱼。

这些海鱼主要充作东海水师的军粮,也有一部分输入到建邺,孙皓也带头吃起了大黄鱼。

“今天还吃大黄鱼吗?”贺质看着眼前的腌鱼,面露难色。

“吃啊,为什么不吃?”沈莹笑道,“你知道一石海鱼可以代替多少粟米或者稻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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