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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菱歌被那双眼瞬间吓醒,她猛地坐起,大口地喘着粗气,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亮光,渐渐地找回了意识。

她正躺在炕上睡得好好的,甚至和昨夜睡着之前相比,没有丝毫挪动。若说有变化,就是她像个傻子似的,把自己的脑袋也给罩进了被子里。

密不透风的两层厚棉被,难怪她会感觉到热,这没把自己闷死简直是个奇迹。

但比起她犯蠢,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竟然又做梦了,且和之前的噩梦不同,她竟然做了场无比真实的春/梦。

这还不够绝望的,最最最绝望的是,梦醒之前她看到了那人的眼睛,她死也忘不掉的人。

她又又又梦见了周誉,还是如此荒诞可耻的梦。

他抓着她的脚踝,在她脚背落下一个又一个的细吻。

梦里两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又比什么都做了还要亲密。

沈菱歌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会这样!

周誉的起居一向规律,每日早起要打两套拳,尤其是在陌生的环境下,他比往常更加警觉,早早便醒了。

更何况他昨夜也没能睡好。

他的五感敏锐,隔间睡了个活人,他不可能当做不知道,即便隔着屏风,他也能清晰地听见她的呼吸声。她好似还做了噩梦,偶尔会出发几声奇怪的哼唧声。

屋内本就寂静无声,如此一来,仿佛那娇软的声音就在他耳边,鼻息间好似还能闻到她淡淡的体香。

若这便是她的计谋,不得不说十分成功,这世上许是没几个男子,能逃得过这等煎熬。

好在他忍住了,待到天微微亮,他便起身准备去院中练拳,可没想到,他刚绕过屏风,就看见她在被子里扭动。

正想当什么都没看见地过去,她又突然坐起,满头青丝萦绕着细肩,纯白的里衣被薄汗浸湿紧,勾勒出纤细娇美的身形,这叫他还如何能当做看不见?

“沈菱歌。”

蓦地听见自己的名字,沈菱歌怔怔地回头去看,就见周誉穿戴齐整地站在屏风旁,正一脸古怪地看着她,也不知他站了有多久。

她终于知道,比做春/梦更丢人的事是什么了,那便是被梦里的对象当场抓获。

这好像还是他头次喊她的名字,一字一顿,字正腔圆,如果不是在这种尴尬又丢人的时刻,她或许还会欣赏一番。

而此刻,她只想一头撞死,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现。

但可惜,时间无法倒流,她也没办法原地消失,只能吞了吞口水,当机立断地把被子举过头顶,再次将自己从头到脚罩住。

周誉:……

沈菱歌躲在被子里装死,直到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并从她身畔毫无停留地径直出了屋子,她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回去。

她偷偷掀开一丝缝隙,确定屋内真的没人了,才抱着衣服,手忙脚乱地去屏风后换好。

等全都收拾好,周誉也练完一套拳了,正在用早膳。

她深吸口气稳住心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过去,低垂着脑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道周誉是不是也有意与她分开距离,之前每回她说话都会被呛得哑口无言,没事便爱挑她的刺,可今日却安静地待在屋内看书。

她则是继续去打探消息,想知道那位道长何时作法,他们能不能去旁观等。

这一日便在两人各怀心思下,相安无事地度过。

入了夜,周誉早早上了榻,沈菱歌检查了门窗才熄灭了烛火,惴惴不安地钻进了被窝中里,许愿今晚一定不要再梦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好在她的许愿灵验了,一夜无梦到天明。

隔日,她还是如往常一般,等周誉练完拳,伺候着他用完早膳。正想着今日该如何去探听些消息,也不知肖伯言他们如何了,就听见外头传来了动静。

说是刘县官请他们去前院见面,沈菱歌还在想,这姓刘的是在耍什么花招,周誉已经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朝外而去。

“爷,您等等。”她只得快步得跟上去,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不敢被落下半步。

这两日他们之间有种奇妙的气氛,准确地来说,是周誉单方面不搭理她,不过这位爷喜怒无常,她已经习惯了。且没人使唤挑刺,对她来说反而是件好事,还能给她喘息的机会。

可离了小院,刘府就处处都是危机了,她得时刻抱好周誉的大腿,能屈能伸方能保命。

刘府不算大,很快丫鬟便引着他们到了前院,刘县官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余公子可算来了,这几日休息得可好?”

“想听真话?”周誉哂笑了声,不必言语便可听出他的讥讽。

刘县官却半点都没觉得自己被嘲笑了,反而对前日得到的消息深信不疑,这才符合自小就养尊处优,高傲狂妄的余家公子,那他所谓的行囊马车都还在城外,一定是真的。

只要他抱着这棵摇钱树,还愁没有金银吗?

想到此咧嘴笑了起来,“本官寒舍简陋,自然比不上余家富贵,只好委屈余公子几日了,但只要道长求到雨,公子便立刻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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