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然这一聊,又聊到了大半夜,方洛施困成狗,实在聊不动了,挂了视频呼呼大睡,剩下她一个人瞪着黑黢黢的天花板,翻来覆去睡不着。
明明这几天都没睡好,她也觉得特别疲惫,可脑细胞就是很兴奋,不肯安安稳稳休眠。
身体疲惫精神亢奋的后果就是……头痛欲裂。
萧然然翻了半天煎饼,头都快炸了,揉着太阳穴起身,有气无力下了楼。
她记得药箱里好像有布洛芬缓释片,可以缓解头痛,可搬出药箱哗啦啦翻了半天也没翻到。
这下可好,越翻不着越着急,越着急越头痛,痛得恨不得哐哐撞墙。
萧然然大拇指按着太阳穴,正不死心地翻着,周姨打着呵欠出了保姆房,皱着眉张望了两眼,认出是她,赶忙紧走两步过来。
“怎么了这是?哪儿不舒服?我这就给陈医生打电话!”
“不用了,我就想吃个布洛芬。”
“布洛芬……”周姨想了下,“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头痛吃过,把它跟阿莫西林放一个盒子了。”
阿莫西林?
萧然然视线扫了一圈,一眼就看见了阿莫西林的盒子,她伸手去拿,周姨也伸手去拿。
周姨道:“两个都是半盒,搁着占地方,我就规整到一块儿了,就……哎呦!”
两人同时伸手,措不及防碰在了一起,周姨吓得赶紧抽手,紧张地盯着自家小姐。
萧然然还保持着拿药的姿势,脸僵了片刻,突然捂住嘴,朝着卫生间急奔过去。
“呕!”
然而,根本容不得她跑进洗手间,胃酸不断上涌,腮帮子又酸又麻,她控制不住胃部痉挛,呕吐物喷口而出,顺着指缝滴答,嗓子又苦又辣,像是被锉刀刮割着。
她脑袋嗡鸣,踉跄着想扶住什么东西,可旁边什么都没有,她穿着短袖,周姨也不敢扶她,眼睁睁看着她螃蟹步了几下,摔倒前总算靠在了沙发边,好歹稳住了。
一旦吐了个开头,根本无法控制,哪怕吐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她依然因为胃痉挛不住干呕,呕吐抢占了她的呼吸空间,逼得她喘不过气,憋得眼角通红。
周姨心疼地直搓手,哪怕不只一次见过自家小姐吐,还是不习惯。
周姨呆站了片刻,赶紧去洗手间拧了热毛巾过来,不敢帮她擦,只能递到她手里,让她自己擦。
按照以往的惯例,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最多就是吐个三五分钟,还不至于到休克的程度。
萧然然又吐了会儿,酸水都吐不出来了,这才慢慢止了痉挛,虚弱地重喘着,勉强坐到了沙发上,擦了擦嘴和沾满秽物的手,那边周姨又端了杯温开水过来。
萧然然漱了漱口,又靠着沙发背缓了一会儿,这才稍微回了点儿魂儿,胸口起伏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进了洗手间。
“周姨,帮我拿套换洗衣服。”
周姨紧跟在她身后,担忧道:“刚吐过,先别洗了吧?万一吃不消再晕过去可怎么办?”
“不要紧,晕不了。”
周姨只得一步三回头地上楼帮她拿了套睡衣,长袖的,万一她再站不稳,好歹能扶一下。
萧然然洗了澡出来,三魂七魄已经彻底归位,客厅已经打扫干净,周姨开了抽湿,味道也抽个差不多了。
“我给你做碗甜汤吧?喝了胃里能舒服点儿。”
萧然然摆了摆手,“不了,我吃个布洛芬就行。”
萧然然吃了药,有气无力地上楼,胃袋空着肯定是不舒服的,可她真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胃里难受,嗓子也难受,说出的话都是嘶哑的。
萧然然拧开卧室的门,被吵醒的顾夙夜正巧开门出来。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萧然然面无表情看着她。
顾夙夜:“???”
萧然然:“……”
——怎么把她给忘了?!
——我在楼下吐得生不如死,你在楼上倒是挺享受,呵。
萧然然皮笑肉不笑道:“过来。”
顾夙夜从善如流,跟着她进了卧室。
门一关,萧然然径直走到床边躺下,冲她勾了勾手。
“过来,跪上床。”
“跪?”
“不跪你怎么帮我治疗?”
“不跪怎么就不能治疗了?”
萧然然点了点自己的肩膀脖子胳膊腿儿。
“跪着方便帮我按摩。”
——跪着我看得爽!
“按摩?这和治疗皮肤排斥症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萧然然振振有词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治疗初期不能长时间碰触同一个部位,只能短时快速,还得不停换部位,你帮我按摩不就是短时快速且不停换部位?”
顾夙夜恍然大悟,“这么说好像挺有道理。”
“那还不开始?”
顾夙夜问道:“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半夜按摩?虽然我跟你签了合约,可法律规定的是一天八小时工作制,就算你情况特殊,咱们可以不拘泥于八小时,可也不能剥夺我的睡眠时间,对吧?”
萧然然不咸不淡道:“你的意思是,病人眼看要死了,医生因为要下班所以可以拒绝收治?而且咱们也不是雇佣合同。”
顾夙夜点下头:“好吧,反正我认床也睡不着,不过加班费还是要给的,就按一小时一百吧,挺便宜的是吧?”
萧然然无语地白了她一眼。
“从车费里扣。”
“谢谢萧小姐,萧小姐真大方。”
“还不跪上来?”
——一百块就能买你跪?你可真不值钱。
不值钱也想看她跪,萧然然今晚看定了,不看还真就睡不着了!
顾夙夜看着躺在2米×2米双人床正中央,双手随意搁在身侧,像个等着人伺候的老佛爷的萧然然,微笑道:“为什么你不能靠边躺躺?这样我不就能站在床边帮你按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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