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纪在武当山一连论道数日,期间见识了绵掌,两仪剑法等武学,可谓收获不小,不仅如此,玄鹤道人也是从张纪身上所获良多。
这日,张纪正在太极坪上打坐练气之时,有一道童前来,说掌门正在紫霄殿中会客,请张大侠前去一叙,张纪闻言,眼神微动,起身收拾一番,对着道童点点头,跟着来到紫霄殿内。
殿中,青鹤四人都在,另有一老者,一中年,分座在列,看着张纪出现,二人眼神精光一闪而过。
“青鹤道长。”
张纪跟青鹤几人见礼之后,自顾自的坐下,那面容黢黑的老者见状,心中冷哼一声,干瘦中年则是面露不悦,就在此时,青鹤道人对着玄鹤一点头,后者起身,笑呵呵的道:“张大侠,这二位是嵩阳派的两位长老,风千里,胡不移,二位,这位便是张纪张大侠了。”
玄鹤道人一番介绍后,张纪顿时心中有数,没有多余动作,面无表情的吃茶。
“阁下便是铁骨墨萼梅念笙的弟子,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过年轻人心高气傲可不是什么好事,刚过易折的道理自古不假。”
胡不移心中有底气,本就对着张纪满怀恶意,此回又是看到如此他如此无礼,心中怒火中烧,他们两个在武林中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别说他这样的散流之数,就算是大门派的掌门也不敢如此嚣张。
绵里藏针的一番话落入张纪耳中,他却是置若罔闻,仍是悠闲端茶自品,玄鹤道人三人看到这番模样,心中甚觉有趣。
胡不移本指望这一番话说来能激得张纪出言驳斥,可不曾想张纪一言不发,自己这股力气好似打在了棉花之上,浑不着力,这让他十分难受。
在这诸多名宿面前出了丑,胡不移顿时面上堆赤,欲要起身之时,却被一旁的风千里以眼神止住,胡不移见状,当即落座回去,只拿一双浸寒双眼死死盯着张纪。
“张大侠,明人不说暗话,在青鹤掌门面前,老朽便不多作试探,我等此番前来乃是奉上命而来,为得就是希望张大侠能说出这连城诀的秘密,只要张大侠同意,我等可做主,不但可以将其中三成归属尊驾,而且还能荣获免死金牌一枚,不知张大侠意下如何?”
风千里一语说完,青鹤道人老神在在的端坐蒲团之上,双眼紧闭,好似神游天外,而玄鹤道人三人闻听此言却是心中一沉,这风千里真是奸诈狠辣,软硬兼施。
“这连城宝藏本就是梅大侠一脉所传,乃是私人之物,平白无故的就要让人将它拿出,简直就是强盗。”
白鹤道人最是看不惯这些肮脏手段,心中十分不屑,但是他也是十分担忧的望着张纪,武林各派已是衰微,不负百多年前盛况,朝廷现在一家独大,若是真的对付一个人,那力量将会是十分惊人,张纪即使有着绝世武功,也难以抗衡。
玄鹤与黄鹤也是目露担忧的看着张纪,他们也没想考虑过张纪真得拿出宝藏秘密,毕竟朝廷之言只能听信半分,一旦秘密说出,恐怕也是张纪的丧命的时候。
“连城宝藏早已现世,就藏在荆州天宁寺,莫非风长老不曾听闻么?”
张纪淡淡一语让风千里脸色微变,不说天宁寺还好,张纪一提这三个字,风千里就是一腔怒火,心中暗骂一声,什么狗屁天宁寺,那些去了寺庙的武林人士到死都不知道那些珠宝金玉全都是假货,白白丢了性命,而这一举直接葬送了武林三分力量,加上雪谷失去的五分,这短短几个月下来,中原武林可谓是元气大伤。
“张大侠不要故作糊涂,若是我等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会这般大张旗鼓的前来武当山,张大侠,只要你肯交出连城诀的秘密,之前所有的事,上面都可以既往不咎,还留下三分余地,这已是最好的结果,张大侠还是慎重思虑为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张大侠要比老夫知道的更清楚吧。”
风千里一番恐吓下来,张纪仍是面色不变,瞥了一眼风千里,缓缓声道:“风长老这是威胁张某,可惜张某最是受不得别人威胁,我只说一句,宝藏就在天宁寺,至于能不能找到,那就是你们的事了,与我无关。”
“张纪,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等给你脸面,你不要不知好歹!”
胡不移早已看不惯张纪狂妄姿态,怒喝一声,拂袖一扫,桌上茶盏被一股劲力承托,旋转疾射向张纪,茶盏之水却是丝毫未漏,内力的精妙掌控让黄鹤道人暗暗点头。
“这胡不移虽是头脑清澈,但是一身内功却是不俗,嵩阳派有这样的好手,难怪能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成功跃居一流门派之列,最后更是与朝廷搭上了线。”
风千里看着师弟出手则是安坐不动,他倒要看看这张纪的底子到底有多厚,也好有的放矢。
张纪看着旋疾而来的茶盏,右手伸出,凌空一抓,只见那茶盏忽的停在半空,前进不得,张纪再是微微用力,只见那茶盏竟是以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回,此刻那胡不移只感浑厚真气如排山倒海涌来,手腕酸痛,气血激荡,根本无法调动真气,眼看着那茶盏就要撞到身上之时,却见风千里双指一点,指力抵住茶盏,虽是减缓速度,但仍是一寸寸的皮逼近胡不移的面门。
“好深厚的内力。”
风千里察觉双指上传来的劲力,心中震惊不已,眼看无法拦住茶盏,风千里暗施巧劲,欲要将茶盏转挪他处,却不防茶盏一震颤动,茶盏之中一道茶水激射出来,胡不移猝不及防,当场被浇得满脸茶水,几片茶叶零零散散的挂在他的面门上,看上去十分滑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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