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遇到土匪山贼了?”
“钟家报官了吗?官府那边怎么说,出动人马了吗?”
若城郊真有土匪山贼,官府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儿,钟家行商之人,于这方面也不可能没有一点防备,再怎么样,也不会一个人都逃不出,最怕的就是官匪勾结。
可司马炎还在位,统一天下的热气都还没过去,不至于这么快就出现乱象吧。
李礼隐隐有些不安,个人在国家面前十分渺小,他们现在的身份地位又太卑微,无法知晓太多情况,更别说插手或影响天下局势了,只能如浮萍一般被大势的洪波和风浪裹挟着,生死不由人。
若天下真开始乱了,那他们……家国之事,在和平稳定的时候是时事政治,在动荡之时却是人命关天,覆巢之下没有完卵。
也或许,是她想多了,钟家只是单纯的运气不好。
李筠难掩担忧的回道:“报官了,官方派了人去查探,钟家也组织了人手沿途去找寻,只是。”
只是什么,李筠没有说完,但李礼也知晓,失联四五日,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偏偏他们现在除了等消息,没有别的办法。
“唉。”李礼有些沮丧,名声在这关头毫无用处,而官府的公信力,她也很难有期待。
这个年,因为忧心钟家之事,李礼和李筠都没有过好,开始,他们每日都去钟家问问情况,李父也跟着去了一回,结果都是还在找,等消息。
如此过了五天,钟家也慢慢接受而放弃了。
李礼却还是闷闷不乐,这种不明不白的意外死亡让她很有挫败感,虽然认真计较起来,她和钟磊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那毕竟是她认识的、一个鲜活的生命,他和她有师徒的名分。
李父劝慰道:“生命无常,生死无常,人生充满了意外,或许某日便轮到了你我,阿礼,你这么聪明,豁达一点,坚强一点。”
李礼表示像她这样功利的人,佛不起来。
李父和李母对视一眼,李母给了李礼一个荷包。
李礼接过,“这是什么?”轻飘飘的,像是什么也没装,可里头又有些硬。
李礼打开,什么情绪都暂停了,“金叶子!”还是两片!
李父道:“你的压岁钱,功利的人,能开心一点了吗?”
李礼握着荷包想了想,认真道:“事已至此,伤心无益,只能吸取教训,不要再重复类似的悲剧了。”
“比如?”
李礼道:“少出城,多囤粮。”
李父觉得她担忧太过。
李母却道:“随她去吧,粮食总归是要吃的,让她有事做,忙起来,就不至于心里苦闷了。”
都当她是闹着玩呢,李礼哼哼了两声,不好说她觉得朝廷要完,只拉着李筠和莫荆低调的收起粮食来,还狡兔三窟,分了一部分藏到莫荆家中。
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良药,到了十五上元节时,李礼也慢慢放下了钟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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