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叫船迟又碰打头风?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像宋祖德的嘴,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
余尽今天绝对是霉运幸运儿,中午被找事的女人抓着不放,晚上又遇到奇葩男,而现在他更想死。
沈渊他居然来了?
就站在十几米外的二楼走廊上,那双眼睛依旧是无风无浪,只在他身上淡淡瞥了一眼就转走了,可余尽有种直觉自己事大了。
“陈辞,你松手。”他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商量。
男生想了想,松手,问:“哥哥你怎么了?感觉你突然就不开心了。”
“我口渴。”
“哦,我去帮你买水。”
陈辞要走,胳膊被人抓住,也是在这一瞬间,那道强烈的视线又扫回来了,余尽像被开水烫着般松开手,说:“麻烦你帮我问问你哥,漫展什么时候结束?”
“应该快了吧,一般九点。”他举起手腕上的表盘给他看:“已经八点半了,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嗯。”
“我去问一下我哥。”
“行,那你赶紧去吧,早去早回。”余尽催促。
陈辞盯了他两秒,挤着人群出去了,余尽视线在群众脸上扫一圈,又低下头。
他此刻只祈求陈辞早点回来。
人群吵闹,不远处响起了婴儿啼哭声,更有保洁大妈跟人吵架,好像是有人乱扔垃圾,保安过去将人拉开,一场硝烟才算结束。
陈辞不负使命跑回来,给他做个OK的手势,余尽当即松软下来,费力挤出人群。
匆匆跑进更衣室,换完衣服就要走,男生一把将他拽住,说:“我送你回去吧?我有车。”
他摆摆手:“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
“可我想知道你住哪,改天找你玩,我哥没跟我说。”
“我平时比较忙,没时间。”余尽一口回绝。
陈辞:“不就是上班吗?总有休息时间吧?”
余尽头有点疼:“我真的有事,急着回去。”
“你告诉我住哪?”
他忍了忍,陈辞顿时做出委屈状,一瞬间让他些微恍神,鬼使神差地开口:“白塔区晋安路6号。”
他霎时笑了,喊:“下次见哦。”
余尽没理他,汲惶越过人往外跑,而等他走后,原地的陈辞哪还有委屈的神色?他慢慢摘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一笑顿生邪魅。
月色寒凉如水,刚下过雨的街道湿滑不堪,广场上情侣牵手散步,挂着项圈的狗跟在主人后面溜达,西北角处还有民间歌手仰天长啸,热闹、嘈杂、喧嚣。
余尽因为赶着回去,脚下打滑,不小心在拐角处撞到一人,男人骂了句“不长眼啊”就拍拍衣服走开了,老乞丐刚巧讨饭路过,从地上捡起一串钥匙,问了大汉,对方一把推开人,“不是老子的!什么脏玩意儿!真他妈晦气今天!”
老乞丐赔罪似的道歉,赶忙回头,余尽走远了,已经追不上了,想着过几天见着人再还他,刚把东西装进口袋,转过身迎面走来一人,这人黑衣黑裤,全身捂得严实,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更是凶光毕露,他忍不住多看几眼,见那人行色匆匆,正冲着一个方向追,视线放远,顿生不妙。
那小伙子该不会被什么绑架犯盯上了吧?
老头当即数了数破铁盆里的硬币,一瘸一拐朝广场东南角电话亭的方向跑。
余尽站在路边拦车,没注意到身后追来的人,等上车时心还是高高提着。
沈渊没追到人,目光沉了沉,回去开车一路跟在后面。
车内外温差大,玻璃窗上附着一层薄薄水雾,看不清外面车水马龙,司机正哼着歌,他听了听,嘴角绽放一抹笑意,不是《尽余生》,是沈渊的另外一首,曲调偏高,节奏高昂,司机哼了一段就跟不上了。
余尽打开手机,界面显示一条未读信息,来自-----沈渊。
他赶忙点开看,只有短短一句话:【下班后我去接你。】
他在心里将这句话反反复复念了一遍又一遍,从灵魂孕育而出的欢喜在脑海开出了花。
转瞬又想到漫展的事,心底不禁泛虚。
“叮……”
硬币脆响快要刺穿耳膜,紧接着张耀之的对话框亮了,【你怎么跑了?听阿昭说还没付你酬金呢,我刚把你账号给他,薪酬收到没?】
余尽点开APP查看一下,愣住,居然是一万,他以为是一千的。
当即想说多了,字码了一半又叉掉,张耀之是什么人?那个陈昭估计也不简单,看起来就是不缺钱的富家大少,他要是在这因为一万块钱推半天,又难看又矫情,想了想回:“收到了,替我道个谢。”
张耀之笑笑,问:【他让我问你有没有兴趣换份工作?去他那。】
余尽讶异,赶忙回:【我没打算换工作。】
说完,他总觉得这个话题些微诡异,张耀之是他领导,他领导问他要不要转行?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疑惑间,那端又发来信息:【你今晚很漂亮。】
余尽:“……”
他是不是被调戏了?
当即黑脸怼:“张叔叔也很美。”
发完这条消息,对话框迟迟没有动静,余尽不用想都知道对方表情会是什么样子,叫他把自己工作信息泄露出去!他这是以彼之道还以彼身!全属正当防卫!
确实如他所料那般,张耀之面色来回变换,足足盯了对话框两分多钟,才问:【陈辞那小屁孩跟你说的?】
余尽:【知道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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