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揉着疼痛的额角坐了起来,表情有些茫然。
这……是哪儿?
他的眼前还残存着刚刚自安吾手中爆发出的那道刺眼的白光,这让他的视线朦朦胧胧,看什么都看不真切。但与此同时,本能却已经先于理智,向他发出了警告。
——他现在正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里。
而就在他身后,一左一右的方向分别有着呼吸声,听声音,似乎发出呼吸的这两人都正处于昏迷中。
……是安吾、太宰!?
织田作的眼前浮现出那道白光把他们三人吞入其中的画面,连忙撑着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循着呼吸的声音奔向自己的友人。
……
太宰治在织田作之助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他绑在头上的绷带在白光不甚怜惜的传送中脱落下来,露出了一双毫发无损的、鸢色的眼睛。
而坂口安吾也已经被织田作之助唤醒。他垂眸捡起了自己被甩在地面上的眼镜,吹了吹灰,把它重新架回了自己的鼻梁。
“十分感谢,织田作君。”他疲惫地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镜的反光使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太宰君,你现在可以详细说说那条发带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它到底是谁的?”
「堕落论」可从不会在正常对物品使用的时候产生“特异点”!
太宰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他用那只没有原本被绷带遮住、没看到白光所以尚能视物的眼睛观察周围,向来流畅运转的思维也出现了罕见的停滞。
是啊。太宰治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为什么凝的发带在被使用「堕落论」之后,会引发这样的异常事件?
不仅没有被读取到其中蕴藏的记忆、反而突然泛出了刺眼的白光,把他们三个卷入了这个……建筑物?
是的,建筑物。
它看起来是木质的,结构是规整的四方形,显得十分古老。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层似有若无的、白茫茫的雾,两侧各有一层楼梯蜿蜒而上,没入深沉的黑暗中。
简略看来,他们目前正处于这座建筑的大厅。除了两侧的楼梯和无处不在的白雾以外,什么都没有,是一片空白的虚无。
太宰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回答坂口安吾的问题。
他意识到他必须和他的朋友们共同探索这里,和凝那个奇怪的空间一样,这里没有窗户,一片静寂,甚至连一扇门都没有。如果想出去,除了往上走以外别无选择。
他不知道那些楼梯通向的黑暗中有什么。
因此在探索之前,他必须保证自己的朋友都持有一定的信息量,至少在遇到什么事情前还有可能会有缓冲的余地。
……
“原来如此。”坂口安吾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推了推眼镜,“那我们就一起上去吧。太宰君,你那里有武器吗?有的话给我一把。”
太宰治低垂的眉眼动了动,听到坂口安吾的话后有些讶异。他眨了眨眼睛,瞬间如同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把枪和一把匕首,乖乖地交给了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接过匕首,把手/枪留给了太宰。他知道太宰身上基本并不会带其他的武器,他把自己仅有的两个武器都给了他——一时间有点啼笑皆非。
这么乖……这是因为不小心把朋友拉入了危险的境地,所以不知所措了吗?
“好了,看在武器的份上我原谅你了。”他说,“不过下次去Lupin要你请客来赔罪。你说是不是,织田作君?”
织田作看看坂口安吾,又看看太宰,沉思了一下,随后把手放在了太宰头上揉了揉。
“安吾说的没错。”织田作说,“出去之后太宰请客。”
太宰治:“……”
鸢色眼眸的少年一瘪嘴,原本沉寂的神色却蓦地鲜活了不少:“……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请客就是了。”
织田作之助:“嗯,乖。”
太宰治:“呜哇!织田作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哄啊!!”
……总之,在安抚好自家友人后,三人终于开始做上楼的准备。
由于毫无防备,他们手上都没有什么可以照明的东西。直到太宰治眼睛一亮,从身上大衣的口袋里乱摸一通,最后拎出了一个精致的打火机。
“从小矮子口袋里摸的。”太宰治笑眯眯地说,“看来他还是有点用的嘛。”
其他的二人无言以对,纷纷在心中为中原中也默哀。织田作则垮前一步,接过了太宰手中的打火机。在实验过可以正常使用后,向他们点了点头。
“我先上去探路。”他说,“十分钟之后如果没有消息,你们再做其他打算。”
太宰和安吾默然点头。
他们都不是蠢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由原本身为杀手的织田作去探路是最好的选择,假如有什么危险,他们去了也只会给织田作拖后腿而已。
织田作打开了打火机,用微弱的火光照明,踏上了右侧的楼梯。
随着木质的阶梯发出的“咯吱”声,他的身影也逐渐隐没在黑暗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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