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
太宰治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虽然这个少年只在梅口中出现过一次,但介于其甚至能使梅的预知能力失效的特殊性和神秘性,记住总归是没有错的。
没准儿他此刻也在横滨的某个角落,只不过还没有出现呢。
毕竟谁也不知道现在横滨到底有多少个来自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啊!!!
……
就在关于“望月”的闲聊结束后,这扇门储存的记忆也即将到达尾声。
梅的确是一个细心又体贴的人,他似乎发现了太宰治三人的困难之处,于是在顾双凝表示“要出门一趟”之后从容地点点头,表示他想留在这里和“旅人”们说说话。
顾双凝:“……随便你。”
幼女转身就干脆利落地走了,只留给其他人一个毫不留情的背影,问都不问一句,压根儿就没有多余的好奇心。
……她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记忆被观看吗?其实也未必。
太宰凝视着幼女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拐角,若有所思。
或许……只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在乎而已。
而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们身边,眉眼安静地看着凝离去。
“她把自己困在原地了。”他轻声说,声音中有种洞悉世事的透彻,“提前给自己预设好了悲哀的结局,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未来,所以只是麻木地往前走,等待那个终局发生而已。”
太宰治:“……”
虽然知道梅是在说凝,但是这种微妙的自己被说教了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梅“噗”地一声笑了,表情也终于生动起来。
“抱歉,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我能感知到你们的情绪……”他说,“是误入到这里了吗?情绪很焦虑。从因果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从未来而来的故人呢。真是新奇。”
“故人?”太宰治也不顾梅能不能听到,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凑了过去,“但是我们还没见过你耶,和你见到的是那个黑漆漆的小矮人,故人这种说法不成立哦。”
坂口安吾的嘴角抽了抽。
被日常迫害的中原中也先不提,太宰这明明知道对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还要ky一把的作风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梅能感知到情绪也……
“还不是故人吗?”梅也眨了眨眼,“那应该也很快了哦,因果波动的反应非常近了,可能就在这几天……抱歉,我的感应有的时候不是特别精准。”
“这——几——天——啊——”太宰治拖长声音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了吗?”
梅:“嗯,放心,很快就能回去了。”
……
坂口安吾:?
织田作之助:?
他看着梅和太宰两个人愉快地隔空交谈,一人说日语一人说汉语,完全没有语言障碍,跟德芙一样纵享丝滑,不由得和沉默不语的织田作之助对视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充斥着迷惑的茫然。
所以这俩人这到底是怎么顺利沟通的??这合理吗??
梅感知到了困惑的情绪,却但笑不语,只与太宰治言笑晏晏地聊天。
毕竟他和对面这位多半年龄不大、来自未来的少年都一清二楚,对于他们这样心思细腻又聪敏的人来说,通过情绪或表情来逆推断出一个人的想法是很简单的事,只看他们想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聊了一会天后,太宰突然换了个话题,似乎对梅手里的铜钱产生了兴趣。
他蹲下身,好奇地看着那三枚铜钱在梅的手心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又试图拿手指去戳。只可惜记忆还尚未播放完毕,碰是碰不到的,不由得十分遗憾。
“好奇这个?”倒是梅察觉出了他的动作,好脾气地摊开手让他看,“应该还有一点时间……要占一卦吗?给你的朋友占也可以。我的预知一般都很准,或许能规避一些事也说不定。”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轻声补充,“望月是特殊情况,并不是我的能力有问题。”
这时候的梅倒像是有几分少年意气了,不再是如死水般的毫无波澜。柔软的长发下,一双眼睛微微泛起神秘的笑意,“我也很好奇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呢……怎么样,要试试吗?”
太宰治一顿,一时间有些迟疑。
他其实是一向是对占卜嗤之以鼻的类型,认为那些不过是投机取巧的骗子,完全不值得在意。但等到真的遇到拥有占卜能力的人,却又下意识的开始抵触了,因为他并不愿意被其他人窥探到自己的内心。
但是这种难得的机会不用又感觉好亏,毕竟从广义上来说他们和未来的梅其实是敌对关系,这种机会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出现,那不如……
太宰治转过头去,笑吟吟地看向自己的友人:“安吾,织田作!你们有谁想要试一下吗!很准的哦!不试白不试!”
坂口安吾:“……”
他抬了抬眼镜,和太宰对视了一眼,“我就不了,未来什么的无非也就是永无止境的加班地狱吧?倒是织田作先生,要不要占卜一下你的小说什么时候能出版?我和太宰君都十分期待这件事,很想看到你写的内容了。”
织田作之助:“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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