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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柳氏先祖,原只是乡野农户,因暴雨洪水摧屋毁田,不得已背井离乡做了行脚货郎。无甚能耐,更无机缘,只凭一根扁担一双脚,挑起一家生计。如今柳家这万贯家财千顷良田,皆从这根扁担开始。”

柳府前厅正堂,桌案上架着一根扁担,柳氏兄弟分站两旁。柳之珩、柳轻颜、秦梓萱正对桌案跪在堂前,认真听柳老爷训话。

雕纹花砖铺的地面,也没个蒲团草垫,就这么直挺挺跪着,跪得人膝盖生疼。秦梓萱一边咬牙忍着,一边后悔刚才没及时吃掉那盘点心。

但凡肚子里稍微有点东西,也不至于跪得两眼直冒金星啊。

可万事哪有‘早知道’,纵使千般不情愿,该跪还是得跪,该忍还是得忍着。

柳老爷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柳氏发家史,话音一转问到,“你们可知,柳记布庄发展至今,凭得是什么?”

质量?价格?服务?诚信?做生意的话,核心理念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吧?

作为一个设计师,一个只经历过实习的设计师,对于做生意这种事,秦梓萱是真不太了解。所以这些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她也就敢在心里想一想,没敢接茬回答。

但是当学生的应该都有这种体验,越是不会回答不想回答,越是容易被老师叫起来。

柳老爷大概也有有去当教师的潜质,亲女儿亲侄子就在眼前,偏偏选了刚‘嫁’入柳府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秦梓萱。

“梓轩,你来说说看。”

“我...”秦梓萱一阵语塞,偷偷找‘同桌’柳轻颜求助,希望她能给点提示。

柳轻颜低着头,悄悄跟她比嘴型。然而秦梓萱没学过唇语,又跪在她侧面,实在分辨不出来那几个口型有什么区别。

“梓轩?无需紧张,想到什么直说便是,错也无妨。”

问题是什么也没想到啊。

秦梓萱委屈,吭吭哧哧还是说不上来。旁边柳轻颜见口型没用,悄悄伸手五指张开,轻轻晃了晃。

五?五什么?等等...百花宴那天回来以后,柳轻颜好像让她练了五个字,难道是那个五?

死马当成活马医,大不了就是个错呗。秦梓萱跪直了,目视前方掷地...也不算很有声,“我觉得是仁、义、礼、智、信。”

“不错,”柳老爷很满意,笑眯眯捋着胡子,“梓轩可知作何解释?”

“额...仁爱,义气,礼貌,智慧,诚信?”

“如此解释倒也可以。珩儿,你以为呢?”

“事物为人而不为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推己及人,是为仁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人制宜,是为义也;进退周旋得体,尊卑长幼有序,处事有规,以正为本,是为礼也;明辨是非、曲直、邪正、真妄,文理密察,是为智也;知宜者唯宜以行,不知宜者从他人言而信,进而守礼以近仁,是为信也。”

叽叽咕咕一长串,说得又快,秦梓萱不是每句都能听明白,但大概知道柳之珩说的和自己说的有点出入,而且明显是他那个更准确。

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看了这么多年记了这么多年,愣是没想过要具体了解一下到底什么意思。这下可好,丢人丢大发了。

柳二爷显然也很满意自家儿子的表现,但又不好太得意,在那边努力憋着笑不让嘴角往太阳穴飞。

柳老爷倒是不吝夸奖,表扬了一番才进入正题,“去岁末,柳记在城东城西各增铺面,你兄妹二人刚好各分一间,各自经营自负盈亏。”

“柳家家训,祖父母父母在,非罪大恶极,不可分家。爹爹你这是作何?”柳轻颜蹙眉,故作不解,甚至搬出了家训。

柳老爷哈哈一笑,连连摆手,“嫣儿误会了。让你们各自经营,是为了考验你们的能力,看你们适合接管哪些部分。三五月太短,三五年太长,此次考验就以一年为期,到时再议你们该往何处。”

秦梓萱这下明白了,就是先把他们分别派到子公司去历练,到时根据综合表现来判断该让他们在总公司担任什么职务呗。

不过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女子之身多有不便。”柳轻颜说得坦然,丝毫没有不甘心或者怎样。

然而这话听在秦梓萱耳朵里,那就相当别扭了,“我不也是...”

“旁人又不知。”

“...对了,”秦梓萱突然想起个问题,“你之前教我那五个字,是不是已经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出?”

“是。”

“那你干嘛不顺便给我解释一下?”不然今天也就不用出丑了,白白让柳之珩出了个大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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