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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帮村民们修了屋子,威风寨众人在安良村才算安定下来,邻居之间有来有往,见了面问声好,客客气气的。

不过,在听说方阮阮是威风寨大当家之后,有些好事之人纷纷露出鄙夷的神情。

男人窝里让一个女人出头,这女人能有好?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呢,现在招了安,入了良籍,以前的事就没人提啦?

有些话在村子中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倒是没有人在威风寨众人面前提起过,还算风平浪静。

这几日,村里人人都忙着翻地,打算趁着这几日将稻谷种下,不然好好的田地要荒废大半年,怎么看怎么心疼。

鲁爹和算盘张张罗着,好好收拾了朝廷给每人安置出来的田地,有力不能及的,互相帮忙,争取都在三天内弄好。

村长看家家户户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上了香,拜了农神,准备开闸口引水到田地,好让大家开始播种。

村民们好久没感受到如此郑重的仪式,全都聚在田埂处,想要看着水流流淌过自家田地的那一刻,可是左等右等,直等了一柱香时间,也没看到丁点水流流过。

村长王铁贵紧皱着眉头,沿着闸口往上游走去,走了小半天,直走到两山交接处,才看到滚滚溪流沿着渠道全部在安良村外打了个弯,一滴不剩地往右边流了去,再细看,不知何时,自家村子的渠道口竟然被堵上了各式各样的渣滓,泥块,生铁碎屑,树枝,应有尽有。

王铁贵铁青着脸,望着右边的安亭村,压抑着冲天的愤怒,原路返回。

“村长,怎么回事?不是去年就说平洲河源头不干旱了吗,怎么还没水过来?”

“就是啊,难道还要去山上挑水下来才行?”

“这我可吃不消啦!唉,作孽啊!”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叽叽呱呱,吵得王铁贵脑仁一阵一阵的疼。他摆了摆手,指了指右边的方向,叹道,“安亭村把我们的水源截了。”

话音刚落,刚刚还叽叽喳喳的人群顿时没了声音,个个面面相觑,一脸的敢怒不敢言。

算盘张见气氛诡异,无人出声,试探地问道,“村长,我们去找安亭村村长说说?”

鲁爹一想到辛辛苦苦整理的田地用不上水,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道,“说什么说,我这就带上几个人,直接找他们算账去。”

跟在他后头脾气火爆的大头闻声立刻附和道,“就是!断人水源,如同断人子孙根!揍他丫的。”

这下,反而是其他人一听到要去安亭村,个个都劝鲁爹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大不了再去山里挑水好了。

算盘张抚着胡须,眼珠子转着看了看周边众人的反应,问道,“村长,这安亭村是什么来头,咱们得罪不得?”

王铁贵叹了口气,两手搓了搓皱巴巴的面孔,直接蹲坐在了田埂上,无奈道,“真不是我们怂啊,这安亭村的人真的是得罪不得,他们可都是杀过人见过血的禽兽啊!”

说起这安亭村,十里八乡,个个都有耳闻,前几年又是灾荒又是瘟疫的,每个村子都死了不少人,还有不少人逃荒去了北边,唯有这安亭村个个都脑满肠肥,长得白白胖胖。

有好奇的,偷偷去他们村子看过,还没进去,就被堆积如山的人骨吓得屁滚尿流。原来,这群人,全靠吃人肉才活了下来!

算盘张紧皱着眉头,“官府也不管管?”

“管啥呀,天高皇帝远的,县官不如现管”,村长嗤笑一声,“县令可是安亭村出来的。我们要是去闹,官差肯定要来抓人,这下就得不偿失了。”

大头气的吹胡子瞪眼,“还没天理了,好像谁手上没见过血一样,我们在山上砍人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王铁贵赶紧劝道,“咱们村子,加上你们,二百人都不到,他们安亭村可是有近四百人啊!双拳难敌四手,还是忍忍,忍忍吧。”

鲁爹还想再说,算盘张眼神瞟了过去,示意他稍安勿躁。

“老鲁,大头,前几年民不聊生,官府不管也就算了,如今正是新皇登基,肃清朝堂的时候,这安亭村此时还如此嚣张,必定会遭到反噬。咱们犯不着去惹一身骚。”

王铁贵听了算盘张的话,忙不迭地点头,应和道,“就是就是,大家可千万别冲动。”

鲁爹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众人见拿安亭村没办法,也惹不起他们,索性不管,各自散开,拿了水桶,一个个从山上挑水下来。

算盘张和鲁爹对视一眼,也退了回去。接下来几日,村里还是如往常一般,只是唉声叹气多了些。

这日,怀宁,怀致早早出门和刚刚交上的朋友玩闹,而方阮阮则是抱着小怀远,和怀静窝在厨房,亲眼看着陆明渊将红烧肉颠来倒去,一阵肉香扑鼻,馋的人口水都要流下来。

“大当家!”

看到鲁爹和算盘张一起进了门,方阮阮赶紧招呼道,“你们来的凑巧,尝尝这刚出炉的红烧肉,简直了!不对,这几日不是引水入田,你们怎么有空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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