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头子抡起比许长安半个身子还宽的大刀,“敢耍俺,你找死!”
许长安当即怂成一团,“等等等等……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这动刀动枪的多不文雅啊。”
“文雅个屁!”山匪头子一刀砍下来,却被许长安给躲开了,更是气恼,“给俺干死他!”
眼瞅着单方面施暴即将演变成群殴事件,许长安决定及时止损。
“且慢!”许长安抬手,指着山匪头子,“你是个男人吗?”
“你他娘瞎了看不出?!”
“是男人,就跟我单挑。”
山匪头子浓眉上挑,“啥?就凭你?跟俺单挑?哈哈哈哈哈……”
山匪们笑得前仰后合就算了,连丞相府的人都觉得许长安疯了。
“三公子,”四大阎王中有人走过来,一双牛眼睛硕大无比,捂着被砍伤的肩膀悄声劝许长安,“您不是不愿嫁给那傻子?这可是个绝妙的机会啊。您为了众人舍弃一人,纵然换作圣上也不会怪罪下来的。”
他说着,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顾爻。顾爻只是微微偏头,毫无异样地又踢了一脚人头。
他的本意是提醒许长安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奈何许长安却摆了摆手,“无碍。”
牛眼睛皱眉,“三公子——”
许长安道:“退下。”
他是不愿意嫁给顾爻,但他也没办法为了一己私欲害死顾爻。
更何况顾爻死了他嫁给谁?主角都没了,这世界还不得崩塌?
牛眼睛咬了咬牙,自知拦不住他送死,只得应声退下,打算找时机逃跑。
许长安面向笑出了眼泪的山匪头子,也不恼,朗声问他:“单挑,你是敢与不敢?”
山匪头子道:“老子怕你不敢!”
“那你真是多虑了。”许长安说,“但就这么单挑没意思,不如我们赌一把。如果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如果你输了,就得空手原路返回。怎么样?”
山匪头子不干了,“凭什么?”
许长安撩开长袖,露出一截肤如凝脂的纤细手臂,足足比山匪头子的粗壮手臂小上好几圈,“瞅瞅这差距,如果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么山匪头子也该换人了。”
山匪头子微顿,看许长安的眼神却渐渐变了味,冷不丁冒了句:“俺能瞅一眼你盖头下的脸不?”
许长安不知道这山匪头子打的什么鬼主意,但他知道古人极其讲究,新娘的红盖头只能由新郎掀开,若是这会让其他人掀开了,顾爻不要他了,他不敢保证那操蛋的系统会不会算他任务失败,又给他整一次死亡倒计时。
不过现下也不能直接拒绝,许长安便诱导他道:“如果你赢了就能。”
“成!”山匪头子果然中计,还甚是大方,“既然你没有武器傍身,那俺也不用刀了,省得说俺欺负你。”
“我有。”这要是赤手空拳,还不知道得打到什么时候去。许长安随手拔出身后一人的佩剑,“不用你让。”
被夺了佩剑的将军府人神色微变,更显脸上刀疤狰狞,“你——”
“借来用用。”许长安道,“马上就还。”
刀疤男踌躇看向顾爻,顾爻还在踩着人头玩儿,教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山匪头子道:“确实是马上,很快就会结束了。”
许长安点点头,“我知道。”
只不过,结束的是你。
所有人纷纷后退,为他们腾开了一大块场地。
不是怕被误伤,而是怕许长安的血溅到自己身上。
“呀——!”
山匪头子倏然大喊,持刀冲向许长安,刀尖在地面剐蹭出令人烦躁的摩擦声。
许长安眉目微敛,手腕翻转握紧长剑,冲过去时嫁衣飘然,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
二人自两端猛然交汇,然后分开。
只听“铛啷啷”一声,大刀自山匪头子手中滑落。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肚子竟是被豁了个大口子,血肉混合着肠肠肚肚流了一地。
许长安利落收剑,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感谢穿越之前他爸一直逼他学剑术、打比赛,不然现在被干掉的人就是他了。
山匪头子跟许长安的体型差异巨大,武器又十分笨重,许长安只占据了灵敏迅捷的优势,一招制敌是上选,因为他根本承受不起对方哪怕一次的攻击。
“老大!”山匪们一窝蜂冲过来,为山匪头子捂住伤口,“臭小子,竟敢伤俺大哥,俺跟你拼了!”
许长安连忙后退,“哎哎哎,说好的单挑,难道你们输不起?”
山匪们语塞,“你……你……”
许长安道:“趁现在赶紧把他送去找大夫,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若是再跟我耗下去,他有命没命不知道,等援军来了你们肯定都会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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