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冯管家又去寻来大夫。
大夫看了看,道:“已经退烧了。炖点鸡汤滋补滋补,勿要劳累过度,也别外出受寒,保持屋内暖和,过几日便能痊愈了。”
冯管家连忙道谢,亲自将大夫送了回去,又叫人买来活鸡现杀,只等许长安醒来喝汤了。
狼火知晓顾爻操劳了一夜后,主动出现跪在地上,“还请顾将责罚。”
“你做错何事了?”顾爻神色倦怠,第一次知道照顾人这么劳累,还不如他连打一个月的仗轻松。
“属下不该害夫人落水,给顾将添忧。”
“你只是遵从命令罢了。”
如果不是他让狼火做得干净点,许长安也不至于连游上来的机会都没有。
狼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属下斗胆,顾将,您……可是在怀疑夫人?”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许长安并非良人,但是这几日相处下来的感受明显与调查不同,顾爻没有放松警惕,却也一直没有下杀手,想来还是缺少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顾爻不答,只道:“人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才会暴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狼火不懂,“还请顾将明示。”
顾爻垂眸看向许长安安静的睡颜。
他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却也不是单纯天真之人,虽然他明白看出许长安有所变化,但他吃够了苦头的前世经历,还是让他谨慎地选择了怀疑。
顾爻道:“你去办一件事,时间定在元旦前后……”
至于能不能让他彻底消除疑虑,就看许长安自己了。
许长安也争气,昨晚还生死未卜,今日中午就清醒了。
饿的。
冯管家端进来的鸡汤简直是在雪中送炭,他一个人就干掉了大半只鸡,剩下的也被一直乖乖守着他的顾子期吃掉,两个人把鸡汤分着喝完了,一人挺着一个圆鼓鼓的肚子躺在榻上。
许长安打了个饱嗝,“啊……舒服。”
一回头,发现顾爻正坐在一旁,看起来已经坐了很久了。
冯管家趁机道:“昨日夫人您溺了水,不知道顾将多么担心,不仅亲自将您抱回来,还脚不离床地照顾了一整夜,好不容易才让您脱了险的。”
许长安也很意外,“多谢顾将。”
顾爻还是那副呆傻模样,只是比平日多了几分不自在。
许长安也不揭穿,十分欣慰小傻子还是有良心的,自己的洗白事业非常成功,应该暂时不用担心日后被小傻子挂在丞相府门前日晒雨淋了。
大夫说许长安不能出门吹风,许长安也很听话,并低头看向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右脚,心说都扭伤成这样了,他也出不去啊,除了在房间里陪顾子期玩耍之外别无他选。
可惜后来顾子期也被顾爻禁止进入房内了,原因是许长安的风寒还没痊愈,可能会传染给他。
许长安无聊得很,倒也乐得放松手臂。
毕竟每天抱着一个几十斤的小胖子走来走去,别说是他身体抱恙,就算他没有生病,也经受不住这么折腾。
至于失足落水的事情,许长安嫌弃自己太丢人,没有人让外传,只说他在家养病,却不知道居心叵测之人已经将他生病的事加以渲染,大肆宣扬了出去。
说他胆小怯懦,不过是在上朝时听了御史大夫与丞相争执几句,当场就被吓得脸色惨白,回去之后更是卧榻几日,连房门都不敢出,比那缩头乌龟还要笑人。
一不小心成了大齐子民的饭后笑柄,许长安有苦不能言,后来也看开了,有人帮他坐稳人设,他就坐享其成还不好吗?
但是他安分了,别人却不安分。
圣上听闻这个传言,居然纡尊降贵,亲自来到将军府,要关心关心他的身心健康。
别人慌不慌不知道,反正许长安是慌了。
这怎么又是原著没有的剧情?!
顾爻见他急得在屋里团团转,以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出于保全所有人的想法,提醒他:“我们来玩装病游戏吧。”
许长安脚步一顿,“是哦,我可以装病啊!”
于是已经痊愈的许长安被迫营业,往脸上搽了一厚层粉,躺在榻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多亏他相貌俊秀,看起来才不至于磕碜,反倒平添了几分病态美。
公公在外喊道:“圣上驾到!”
明黄色的黄袍随后进入视线,带着数名太监和侍卫,将屋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抓人的。
许长安艰难地撑起上半身,虚弱道:“圣上……”
圣上摆摆手,“礼就免了,歇着吧。”
许长安本来也没打算下床,顺势躺下,“多谢圣上。”
圣上亲切地坐在他床边,询问冯管家:“可有唤大夫来看过?”
连病因都没问,完全认定了许长安就是被吓病的。
冯管家一早就得了许长安的意思,配合道:“回圣上,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让夫人多休息几日。”
这话虽然缺斤少两,但确实是大夫说的,也不算是欺君。
圣上点点头,见他手中端着汤药,“这是给顾夫人喝的?”
“回圣上,是的。”
“让朕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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