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星沂几乎不会拒绝周岩的任何要求。
当然,她也觉得有点奇怪,周岩最近的态度让她有些琢磨不清楚,和从前一样带着淡漠的距离感,却又时不时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比如现在,让她去他房里。
去干什么?
总不会是聊天吧。
宴星沂其实一早就做好献身的准备,但周岩从来不近女色,她不止一次产生过疑惑,他是不是喜欢男人?她有段时间还为他搜罗过漂亮的男性,最后当然是被周岩训斥一顿,他很严肃的告诉她,他喜欢女人。
想到往事,宴星沂不禁弯起唇角,走向周岩房间的步伐仍旧不紧不慢。他作为贵客,会在宴家住几天,这是宴辙提前告诉她的事,倒也并不意外。
为匹配周岩的身份和地位,客房当然是宴家庄园里最好的。
到门外的时候,她正打算敲门,里面传出来低醇厚重的嗓音:“门没锁。”
她就直接推门进去。
周岩坐在欧式的沙发上,手里拖着薄如蝉翼的平板在看,锋利的眉斜入鬓,哪怕低头也能看到高挺的鼻梁。
“坐。”简单的字,低沉的声线。
他对她说话仿佛一直这样简言意骇,这样冷漠的周岩,怎么可能像传言中那样喜欢她?
宴星沂坐下来,并没有立即说话,她看出周岩还在忙工作,等他收起平板,才笑问:“怎么知道我到门外的?”
“脚步声。”仍旧挺淡的几个字。
宴星沂有点讶异,也没多想。
“找我有事?”
周岩看着她,温和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和你叔叔谈生意并不知道你会陪同,让你不高兴的话,抱歉。”
宴星沂从善如流地微笑:“没关系,哥哥永远不需要对我抱歉。”
从十年前周岩从宴家手里救出宴非白,把她带在身边开始,她就没资格跟他要求什么,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但周岩特意跟她解释,还是令她有些意外。
“说正事吧。”大半夜叫她过来应该有事要交代。
周岩的身体往后靠,修长的腿懒散地放在桌上,深邃的眼窝里色泽沉静,每次这样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宴星沂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像回到第一次见面,周岩对她的打量,评估她的价值。
“怎么了?”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微紧张,原来她还是害怕会被抛弃吗?
周岩当然能看出她的变化,心有点细细微微的疼,他们之间甚至不能坦诚的倾诉感情,因为知道她心里有人,因为知道她只把自己当哥哥,他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
周岩垂下眸,眼帘遮住深沉翻涌的感情,克制得嗓音暗哑:“怕我做什么,我刚刚说的就是正事。”
这次宴星沂有点愣神了,特意叫她过来给她解释并且道歉?这就是他的正事?这有点不像周岩处理事情的方式。
“这个可以在电话里说。”
周岩没回答,也当然不会告诉她,他想见她。
“还有,为什么是我来你房里?你可以过来找我,这么晚,我叔叔知道会误会。”
周岩轻转着无名指的戒指,唇边的笑容少见的带着几分无奈和戏谑,“记得有次也是这个点,我去你房里找你,被你轰出来,我可不敢再尝试。”
他语气轻松,宴星沂面上抿起笑,心里却掀起涟漪。
是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愈发在周岩面前得意忘形,竟然也会撒泼发脾气,奇怪的是他每次都包容,从未和她置气,甚至好声好气的哄,有求必应。
宴星沂睫毛轻动,心里涌出点怪异的感觉,周岩没看她,起身去书桌那边,从抽屉里拿出个精美的丝绒盒子放在她面前,“赔罪礼物。”
宴星沂把东西推开:“哥哥已经送过我很多东西。”
周岩对她不止是有求必应,甚至可以说是溺宠的,他这个权势地位,想要什么没有?可但凡淘到什么宝贝,几乎都是送给她。
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用意,可每次多想,他总淡淡的告诉她,只把她当妹妹。可今天,她总觉得不应该收。
周岩拧了下眉,明显有点不高兴,把盒子扔到宴星沂怀里,“不要就处理掉。”
宴星沂也就不再推却:“谢谢。”
她含着笑,眉眼婉转盈盈一笑:“哥哥对我这么好,我应该怎么报答你呢?”
她笑起来时,整个人柔和得不可思议,有种致命的诱惑力,周岩其实有些招架不住,愈发觉得喉咙又干又痒,抬起桌上威士忌淡淡抿一口用作润喉,结果宴星沂一句话让他险些被呛到。
“不如让我为你死吧。”
周岩重重放下酒杯:“不准胡说。”
“好吧。”她有点可惜遗憾地叹气,百无聊赖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强夺天工的粉色钻戒。粉钻昂贵且稀少,一直以来都深受行内追捧,而这样鸽子蛋大小的粉钻更是少之又少,可见他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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