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宝贝,无价的宝贝,不是任何别人口中圈养的金丝雀,也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是他周岩放在心尖上,想触碰,想拥有,却又小心翼翼,不敢靠近的心爱之人。
终有一天,周岩会让她知道,他究竟多么多么爱她。这十年的时光,暗恋和陪伴,从春天到冬天,从白天到黑夜,分分秒秒,都是他珍而重之的东西。
宴星沂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看着他,直到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以及宴徊奶声奶气焦急的呼唤:“姐姐?姐姐你在吗?姐姐起床了吗?姐姐可以给我开门吗?”
小家伙一向话唠,如果不给他开门,他能一直嘀咕下去,周岩冷眼瞥向门,几秒后,才慢条斯理的松开宴星沂起床去开门。
宴徊看到门开,立即立正站好,露出开心的笑容,可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姐姐,而是他讨厌的周岩。
小家伙的嘴角立即扁下去,“怎么是你?你怎么在我姐姐的卧室里?”
一大一小站在门边对视,周岩个子太高,气质太强,眼神淡淡,居高临下俯视他,宴徊脑袋往后仰,仰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岩也没去扶。
他并不喜欢这个小男孩,他很黏宴星沂,任何男性生物靠近她,他都不喜欢。
宴徊可不愿意在周岩面前示弱,赶紧自己爬起来,仗着长得矮,敏捷的从周岩腿边的空隙里钻进卧室,一边嚎着姐姐,一边迈着短腿跑到宴星沂的床边。
宴星沂懒洋洋看着他跑过来,小家伙趴在她的床头仰头打量她,“姐姐,你怎么了?看起来有些憔悴。”
“没事。”
宴星沂其实有些讶异,昨天她那样的态度对他,他居然像失忆一样又跑过来找她,难道小孩子都不记仇吗?
周岩站在门边看姐弟俩说话,眉眼很淡,看宴徊的眼神甚至有些冷。
宴徊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亲手做的手工作品,是一只兔子,小掌心托着那只兔子送到宴星沂面前,“姐姐,这是我在幼儿园做的兔子,送给你!”
宴星沂没接,目光落在他掌心里那只丑丑的兔子上,漫不经心的思考着什么。
宴徊看姐姐不接,有些着急,抓住被子要往床上爬,已经走到他身后的高大男人伸手拎住他后衣领,很随意的拉开,宣示主权一般坐在宴星沂身侧,交叠起来的双腿都比宴徊高,矜贵的男人开口,声线冷淡:“长大了就不要随便爬女孩子的床。”
宴徊其实很怕周岩,但是也很讨厌他,因为他比自己高大那么多,威严那么多,有权有势,连姐姐都要听他的话。不对,就连爸爸妈妈也不敢惹他,所以一定是他胁迫姐姐!他一定偷偷欺负过姐姐!
作为世界上最喜欢姐姐的人,宴徊不准这样的坏人呆在姐姐身边。
“那你为什么要坐在我姐姐的床上?”
“我是她哥哥。”
“可我是她弟弟。”
“哥哥重要。”
“才不是,弟弟才是最重要的!”
周岩只是看着眼前倨傲的男孩子,表情没有一丝改变,淡淡地一声,“是么。”
宴徊人虽小,却忽然感受到什么才是轻慢,他对周岩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简直无足轻重,这是最大程度的不在意和蔑视。
宴徊看向宴星沂,她冷眼旁观,仿佛不打算帮任何一个人,宴徊忽然鼻子发酸,有点想哭,赶紧低下头。
宴星沂看着他想握紧却不敢握紧的手,因为那手里有送给她的兔子。
兔子很丑,头大身子小,眼睛歪歪斜斜,兔子耳朵还一只长一只短,真是宴星沂这辈子见过最不可爱的兔子。
可那是宴徊的真心,满怀期待地捧到她的面前,说要送给她,这是他第一次动手做的东西,没有送给宴辙和桂榕,而是一大早急匆匆的跑来给她。
低着头的小男生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头,连忙抬起头,果然和宴星沂的眼睛对视上。
她摊开手,“拿来。”
宴徊连忙双手送上兔子。
周岩拧眉,不动声色却唇线抿紧,宴徊得意地朝周岩抬起下巴。
周岩冷淡的收回目光,分开交叠着的腿就要起身,宴星沂拉住他的手,“去哪里?”
“回去。”
“我饿了。”
“所以?”
“你下厨。”
“宴星沂,我不是你的厨子。”
可是姑娘拉住他的手摇晃撒娇,仰着头看他,笑起来娇气温软,眼睛里闪烁细碎的光亮,本就生得漂亮,又懂得将自己的魅力发挥到极致。
周岩也不是吃斋念佛的菩萨,慢慢缴械投降,微不可查地轻叹,握紧她拉住自己的手,“吃什么?”
“都可以。”
于是周岩去了厨房。
宴辙知道这事后立即让家里阿姨去帮忙,被周岩拒绝,给宴星沂做饭,他一向都是亲力亲为,当然只做宴星沂的份,宴家其他人是没有的。
饭桌上,周岩边给她盛饭,边问:“为什么喝酒?”
宴星沂笑道:“就是想喝啊。”
昨天那封信应该是俞凝让人送给她的,没想到这么久,她还是想回来,还是没有一点悔改,还是妄图掌控她。
关于俞凝,她的母亲,那是一个疯女人,歇斯底里,眼里只有名利地位,只要能登上顶峰,她可以踩着自己孩子的血肉往上爬。
既然俞凝说她逃不掉,那么她们母女之间总会有一场“决斗”,她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周岩,他已经为她解决了无数麻烦,她没理由像个拖油瓶和累赘一样,永远找他替自己收拾残局。
周岩看她一眼,把饭递过去,没有追问。
他很了解宴星沂,没什么大事一般不会喝这么多久,她是芭蕾舞者,对自己的身体和身材有严格的把控,也懂得克制。
可是今早他进她房间的时候却看到满室狼藉,地上和桌上都是被砸碎的酒瓶,可见她有过一场发泄。
她不想说,不代表他不会去查。
陪她吃完饭,宴星沂重新回卧房休息,周岩等她睡熟,确定她没有做噩梦后才离开,上车后的第一件事是让杨临多关注奈德丽庄园的进出人员。
杨临记在心里,忍不住问:“先生觉得有什么问题?”
周岩从车窗里看出去。
奈德丽庄园矗立在青川绿水间,森凉冷寂,华丽庄严得像一座古老的城堡。
在凝望许久之后,周岩才道:“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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