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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沉重的呼吸压过来,一双铁臂箍住她用尽全力击打推搡的手,一只粗腿压上来把她的反抗压在身下。

令人作恶的呼吸埋在她的脖颈上,少女不再挣扎,她的泪水却永不干涸地流下来。

她发出痛苦的喊声,可天地似乎静止,只有那人欺压的身体,像末日一样袭来,将光明全部带走。

忽然,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推开欺在她身上的人,秦琯透过迷蒙的水雾看去——

那是她的母亲。

母亲的眼里总有着绝望,无奈和不舍。那天晚上她并不懂,还可笑地安慰母亲。

如今她彻底明白,母亲惧怕的是什么。不是丧失富贵,不是沉冤地下,而是生受蹂/躏,意志摧毁。

狱官被撞倒后迅速爬起,狠狠抽了家主夫人一巴掌,将她推倒在地。

他的头渐渐转过来,目光渐渐移到秦琯身上。

看着那丑恶的嘴脸,凶恶的眼神,秦琯反而不怕了。她已经有了准备。

就在她的头要撞上坚硬的狱墙时,她听到了“砰”的一声。

却不是她的。

她的母亲先一步撞在了墙上,殷殷的血汩汩流出。制住她父亲的狱卒们腿脚颤抖,声音惶恐:“死人了……”

狱官“啐”了一声,怕再闹出人命,只能快步走出牢房。其他的狱卒们也快步跑出。

对秦琯来说,世间的声音和时间都静止了。她看到父亲跪坐在地上,眼泪一串串砸在地上,旁边牢狱中的族人也低下了头。

她面无表情,呼吸颤抖。

秦琯慢慢站起来,走到母亲身边,合上了她的双眼。

*****

眉栗并没有料到狱中会是这般景象,她只是托完梦回到家里,发现狐狸还没回来。

担心之下,她匆匆找遍了大半个国都,最后在半道上发现了淋着雨湿漉漉的狐狸。

眉栗一把把它拎起来抱在怀里,回到家放在桌上,用厚厚的布巾裹住狐狸一顿揉搓,揉得狐狸“呜呜”叫。

它把脖子伸到眉栗面前,让她看刚刚长好的伤口,意思是之后都不用上药了。

天知道这几天他有多么难熬,每天晚上都不得不被掀起尾巴,让眉栗在尾巴上抹药,虽然她轻轻的,可斛岚这时只能把脑袋埋在爪子下捂住,心里默念“她还是幼崽她还是幼崽,看了尾巴也没什么”。

“啊呀,脖子上长好了,尾巴上可不一定。”眉栗作势要去摸摸尾巴,狐狸敏捷地一跳躲过,跑到楼上,盘在床边地木柜子上,把尾巴整个埋在了身下。

这是怎么也不给摸了。

眉栗遗憾叹气。啊呜刚被捡到的时候也是这样,后来突然就让摸了,现在又开始害羞。

难道是冬天已经过了,春天就要来了吗?

她沉思着,目光扫过楼上的啊呜,点了点头。

可啊呜才这么点大,还是只小狐狸呢……不对,难道今天就是出去找其他狐狸了吗?

眉栗暗下脸色,凶凶地说:“不可以哦,啊呜你还小,不能找媳妇。”

楼上的斛岚露出耳朵,耳朵根悄悄红起一片,扭过头背对那道灼灼的目光。

他的毛毛已经被摸完了,尾巴也被看光了,他还能找哪个妖怪?

他只想把这只小姑娘叼回窝里,好好的养大一只人类。

安顿好狐狸,眉栗准备去牢里看看秦琯。

下午她跟着秦家的囚车一路走,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陛下要为难秦家,二国师馋秦琯身子,但秦家无实权在握,只能逆来顺受地被丢进了大牢,等着国师府的判决。

眉栗一点不意外事情是这样的发展。如今国师府掌权,陛下只是国师府的傀儡,二国师贪图秦琯美色,要纳她为妾,秦家如果不倒台,如何安心把别人家娇养出来的贵女纳进家门,只恐日后秦家得势要报复。

这些俗世里的规矩她不耐烦守,什么陛下忠义她也只当是放屁。眉栗只怕秦琯知道了前因后果,为了救秦家不被灭族,要主动献身国师府。

上一世她就是这么做的。

眉栗如入无人之境般走到牢狱门口,却听到了狱卒们的碎嘴。

“那秦小娘子真是烈性,这种小娘子玩起来可带劲。”

“嗐,都怪上头那位逼得急了出了人命,不然今晚总有几个可以让哥两个渎玩一番。”

眉栗面色陡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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