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当年也铲除过类似的东西。
“它”似乎还很饿,肚子里咕噜噜地咆哮。只见傅聆儿拖着步子走到方才那中阶弟子身前,微俯下身子,欲要朝他伸出手。
“嗖嗖嗖。”
几道斜刺而来的房瓦碎片带着一阵猛力,硬生生穿透这具躯壳的手肘膝盖。
它行动受制,邬流儿顺着墙沿跳下时,沉声说道“得罪了”,又用几个碎片精准划破躯壳的手腕与跟腱。
按照21世纪的科学说法,这几处地方是人体行动力的四个支撑点。
躯壳已经歪歪扭扭,朝邬流儿迈出的每一步,身体四肢就像是摇摇欲坠不受控制的提线木偶。
邬流儿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将预先做好的捆绳抛出,一圈圈牢牢缠死在躯壳的身上。傅聆儿的肉身就这么向后仰去,硬生生倒在地上。
“二师姐!”
低阶院外又赶来两名中阶弟子,同是今晚被安排守夜的人。他们亲眼看着傅聆儿被重伤,施暴者却是同为天师府弟子的那名“怪胎”。
“邬流儿!你怎可伤及同门!”
还没等邬流儿作出反应,潜藏在二师姐体内的邪祟便腾身而出,钻入那两名赶来的弟子体内。
两个人顿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眼神一片空洞,朝邬流儿的方位其其袭击过来。
金童玉女赶去先前那名受伤的中阶弟子身边驱除瘴气,此时无法帮助邬流儿。
初步判断一下四面环境后,邬流儿飞出两道预先写好的符纸,贴附到两名弟子胸口处。
她则趁此时机,躬身从两人中间窄小的空隙翻身逃出,拾起地上散落的瓦片,“嗖嗖”几声划破他们的四柱。
两个人应声扑倒在地。
瘴气在他们体内惶恐乱窜,眼见着邬流儿步步逼近。
野兽幼崽般的尖啸声齐齐响起,原本笼罩在四周蒙住月色的阴雾消散开,渐渐朝它聚拢过来。
邬流儿听到低阶院外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只见几名白袍蓝边的弟子翻身入墙,将邬流儿团团围困。
大师姐赵姣儿则垂挂天师玉佩从正门快步走入,扫视过周遭一片狼藉。她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傅聆儿,还有三名中阶弟子,登时怒火中烧。
“好啊!我还当是水鬼作乱,扰我同门……没成想竟是你这个怪胎干的好事!”赵姣儿本就凌厉的眉头拧成一块,甩手指挥,“将她拿下,送至罪省堂问罪用刑!”
霎时间,周遭的弟子迅速围拢过来,齐齐丢出一道由灵力聚成的灵锁,四面八方将邬流儿捆束其中。
“流儿!”金童玉女连忙飞到她身边,低头看着这数十根缠住她的灵锁。
邬流儿压低声音:“有没有什么法子把这些玩意去掉?”
她毕竟是极阴体质,这些正道的东西贴身用在她身上,仿佛静电一般让她体内一阵一阵的麻。
金童玉女焦急地摇摇头:“我们只能消解净化残留的瘴气,灵锁这样至纯的法术没办法对付。”
邬流儿认命了。
这两个孩子到底有什么地方靠得住?
她看向刚才被邪祟上身的几名弟子,此时都被同门拖走救治,其中也包括傅聆儿。
邪祟的气息变得微弱不少,应当藏回了傅聆儿体内。
她被迫带去罪省堂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枯井。
水鬼……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里面。
-
罪省堂。
两列九十九支明烛分别陈列在堂内两旁,在窗外吹入的晚风中摇曳。
一道又一道朱红色木桩打在地面上,邬流儿被重重摔入堂内,身上捆束的灵锁尽数收回。
赵姣儿站在红木门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今晚这一百道净身的灵鞭,就乖乖受着吧。”
在堂门被逐渐关上的间隙,赵姣儿最后的话也抛了进来。
“如若府内弟子性命危亡,明日你便死路一条。”
门重重合上。
邬流儿脚下生起一道禁锢,将她钉死在堂内正中央。
她抬起头来,看向正面供奉的一尊天师像。塑像下有几排灵牌,分别记录着天师府历代继任的大天师。也就是所有弟子尊称的“师父”。
“呜哇——该怎么救流儿出去啊?坏师姐又滥用私刑了。”
邬流儿无视掉耳边金童玉女叽叽喳喳的声音,开始在大脑里整理今晚一系列事情。
二师姐已被邪祟侵袭毋庸置疑。
但她为什么将那水鬼拖到井边,拧断水鬼的一条臂膀?
看水痕的迹象,正与昨夜出现的水痕不谋而合。或许昨夜的二师姐就已经拖着水鬼,拧断过它另一条臂膀。
“你们说,昨夜是水鬼化作二师姐的模样将我拖下水的?”邬流儿问。
金童玉女点点头。
“当真?”
“千真万确!”
邬流儿在脑子里开始理清头绪。
金童玉女恍然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顿时警惕起来,在邬流儿周身拢上一层金色屏障。
“流儿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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