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追她?”万漪瞧着聂繁心驶出高速,牵动嘴角,“我没事,已经好多了,咳咳。”
“去诊所,不然我不放心。”聂繁心的眉头随着她的轻咳,越锁越紧,神色中的担忧和关切,显露无疑。
万漪心下微暖,此时稍稍缓了一些,偏回头翻找包里口服的药,就着保温杯的水又吃下两粒。
夜色渐渐浓重,冷月隐没在厚厚的云层里,万物好似被薄雾笼罩,四处都是灰蒙蒙。城市大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聂繁心一路超车,尽量稳当,不颠簸,最后停在临安诊所门外。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到副驾驶车门旁,关切询问道:“可以吗?不行我背你。”
“没到这般地步。”万漪轻推她的后背,自己矮身下车,唇角的笑意疲倦,“都说好多了。”
聂繁心顺手帮她关车门:“还是得让杨医生瞧瞧。”
“好,瞧。”
“这才对。”说完,她毫不费劲跟上步履缓慢的人。
杨医生检查的时候,聂繁心在帘外接连收到两个电话,第一通是陈安佑打的,说是后来的同事跟丢了,另一通是褚晚宁打的。
“车牌号已经查了,是套·牌。繁心,你刚刚说小雨怎么了?”
“老毛病犯了,医生在检查。”
“位置在哪?我过来。”
聂繁心觉得距离远,担心她奔波劳累,建议道:“晚宁姐,你刚开完会,去吃饭休息吧,她情况还好。”
“没关系,车上有面包。”
聂繁心嘟囔道:“总吃面包对身体不好。”
“只是偶尔吃,不打紧。繁心,听你说小雨上个月才生病入院,频率有点高,我也惦记她。况且,你们没吃饭吧?我顺路带点热食。”
聂繁心没再推辞,答应下来,她挂断电话,发给褚晚宁具体定位,心里软成一片。她想,晚宁姐还是和当初一样,关心她们,在乎她们,时隔三年,彼此的感情依旧。
杨医生拉开床帘,叮嘱道:“小万,平时多注意,尤其是最近寒潮来临,衣服不能随便脱。”
万漪不紧不慢地系着解开的毛衫扣,白皙的脸略微有了点血色:“杨医生,麻烦了,应该是昨天河边工作吹了风。”
聂繁心拆台:“她待在室内,热了就喜欢脱外套。”
“尽量别脱,解开颗扣子或者稍微敞开衣领就好。”女医生收拾台上的检查工具,微笑着开口,“小万,你也算医生,应该不用我提醒太多吧。”
聂繁心瞪了万漪一眼:“最好扣子都不许解。”
医生摆头:“那也不行,太热或者太闷对她的病情同样会有影响。”
万漪原名万雨熙,六岁那年的冬天,突发感冒,来来去去半个月没有好转。转院,换诊所,症状终于得到改善,可是不到一周再次犯病,后来经过杨医生母亲的进一步检查,确诊为支气管哮喘。
最严重的时候,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好在那两晚,几个长辈轮番的守候,她挺了过来。出院以后,正式改名万漪。
现如今,哮喘偶尔仍会犯,但她随身携带药品,一般不会危及生命。
***
七点五十分,聂繁心和万漪离开诊所,寻了附近的一家茶吧等候。她们和万桐达成一致,没有向家里其他人提及万漪身体不适,只说会晚点回家。
聂繁心前一秒结束通话,后一秒褚晚宁便拎着两袋食物推开外面的磨砂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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