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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显纯和田尔耕两个人站起来,陪着笑脸:“不敢当不敢当,深夜叨扰,还望温大人不要见怪。”

温体仁坐的正堂,喊了一声:“来啊,茶!”

许显纯和田尔耕,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嗝。

两个人在小半个时辰里面喝了好几碗茶了,一肚子的水,泡的肺叶子都要飘起来了。

可也不能失了礼节,茶重新添了来。

温体仁长舒一口气嗅了嗅茶香,轻轻的抿了一口:“好茶啊好茶,人这一辈子啊,再多的钱,再多的美人都带不进棺材里面,唯有这茶香啊,能够抚慰这一辈子,能喝这一碗茶足够了。”

许显纯和田尔耕两个人懒得听他这些废话。

田尔耕更是眼珠子一转说道:“温大人,许久不见您依旧是身体强健不输当年啊。”

温体仁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田大人,老夫可不像您是武进士出身,这一身腱子肉让老夫佩服。”

田尔耕老脸一红,他以前是个武官,身体自然强壮。

可现在呢,经过10来年的酒色财气熏陶,早就被掏空了身子。

别说一身腱子肉了,他多跑几步都得喘得跟牛一样,温体仁明显是在挖苦。

而温体仁难道不明白田尔耕是有意讥讽自己?

温体仁在朝中有一个外号叫病老鬼,因为他小时候家里穷,所以身体底子不好,常年有病,一直被朝中的人讥笑,说他是个病秧子。

田尔耕说他身体和以前一样好,不就是在讥讽吗?

而温体仁也不动声色得揭田尔耕的伤疤,两个人针尖对麦满起来,话语就僵持下来了。

为了缓解尴尬,许显纯站起来:“温体仁,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我兄弟二人登门拜访,不是来这里跟您互相揭短的。”

温体仁用碗盖轻轻拨动茶水,斜挑着眼睛:“哦,那二位就请说吧!”

“我们两个今天是来投诚的。”

卡啦……

温体仁手一抖,茶碗和茶盖敲了一下,发出喀啦一声脆响。

温体仁把茶碗放回茶几,看着二人。

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拢在袖子里的手缓缓捻动着。

空气里,是死一样的沉寂。

呼吸声,都被刻意压低了下去。

三个人,三双眼,互相看着。

昏暗的烛火下,许显纯和田尔耕两个人显得更加阴鸷。

温体仁很差异。

许显纯和田尔耕两个人一直都是魏忠贤的打手。

对阉党不利的人,被抓进诏狱严刑拷打,直至逼死,都是这两个人的杰作。

所以满朝廷官员,对这两个人那都是敬而远之的。

这两个人戾气太重,瞪谁一眼谁就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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