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一辈子没给人低过头自觉近一月内把这辈子没受过的罪受了个遍,摩拳擦掌要全部在谢老爷身上讨回来。
然谢老爷才觉委屈呢,他自认为是有格调之人,不屑于简单粗暴的在身体上折磨对手更喜欢一点一滴慢慢在精神上击溃对方。
尤其是谢夫人骑在他头顶作威作福近二十年他根本不可能给对方痛痛快快的死法那才是便宜了对方!
虽然这么多年他心里已经积攒了千百种让谢夫人痛不欲生的法子,但事发至今才一月有余手头又发生了玉楼往家里派遣杀手细作之事,忙的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来及对她做什么。
况且,郡王府现如今情况依旧不明朗,他可没傻到啥都不清楚就对郡王府明面上货真价实的县主明目张胆动手。
尼玛的连你身边伺候的心腹都没动一根手指头呢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过没让你出院子没像往常一样被你呼来喝去像条狗一样伺候你,就尼玛的觉得受了天大委屈?!
这一刻的谢老爷真心觉得自己才真的好他娘的委屈!
面对行事一如既往简单粗暴的妻子他第一次开始后悔当年为了得到郡王府的支持,而曲意逢迎娶了这个女人。
何必呢!?
谢夫人自觉隐藏的极好并未当面说出她手里已经拿住了足够让谢老爷身败名裂的把柄。
而是十分“委婉”的告诉对方:“你乖乖听话好好将故园交到寒夜手里,安安生生做一个闲散大夫,就还是江湖上人人称赞的谢神医。
否则我相信有很多人对当年楼家灭门的真相还是很感兴趣的你说对吗,老爷?”
但谢老爷是什么人?一瞧谢夫人这般自信十足有底气的作态,就大致明白了他那个郡王岳父让人给妻子送来了什么。
要说郡王爷知晓自己和楼家的恩怨猜到后来楼家灭门的事是自己做的,从而查出蛛丝马迹,找到几个无关紧要的证人或者证据,谢老爷是相信对方有这个能力的。
至于关键证人之类,他也很自信当年他尾巴处理的非常干净,不会给旁人撂倒他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问题不大,若这证据在郡王爷手里,自然能发挥巨大效果。
但落在谢夫人手里,不是他小瞧对方,哼!
当然最要紧的,是郡王爷这一手同时暴露了一个严重问题,那便是郡王府继承人对谢夫人这个妹妹十足的不在意,甚至带有深深恶意。
以至于对方临终前都在想方设法为她谋求一条生路,如此一来,于他而言便彻底没了桎梏,可放开手脚施为了。
但他唯一没想到的,是他灭楼家满门的行为背后其实还有推手,那人就是郡王爷,对方当年一步步引导他走向那条路,自然留了足够多的证据,足以将他彻底锤死。
所以双方之间的巨大信息差,让谢老爷和谢夫人面对彼此时,都特别有底气。
自从彻底和谢老爷撕破脸后,谢夫人眼下的诉求非常简单,她再次强调:“我要你现在就写帖子,下月初一请武林人士前来故园,参加谢家家主交接仪式!”
故园在这老不死的手里,等于自个儿小命拿捏在他手里,重新抖起来的谢夫人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谁知谢老爷先发制人,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暗中让人给谢夫人及其心腹下药。
谢家连看门的老黄都懂药理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动起真格儿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谢夫人身边的心腹,使其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自此谢老爷对外宣称:“郡王爷仙逝,夫人伤心欲绝,卧床不起,需要静养。”
就这么的,谢夫人被生病了。
这才是第一步,不出一月,谢老爷又对外宣布:“夫人与郡王爷父女情深,因对方离世大受打击,精神失常,有些疯癫,常说些伤人的胡话。
亲朋故旧前来探访者不便与其相见,还望诸位见谅。”
如此一来,谢夫人手里那些无关紧要的证人和证据,即便有朝一日抛出去,也没人会相信她一个常说胡话的疯婆子说的话。
谢老爷对此十分自得。
他得意了,男主谢寒夜的小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苦于谢老爷连他这个儿子都防备的情况下,只能和最近深得谢老爷看重的儿媳妇求助。
“相思,眼下家里的情况你也知晓,以往我虽明白父母亲之间的相处不似外人传说的那般琴瑟和鸣,其间也矛盾重重,夹杂着无数利益算计。
但我想着即便外祖父一朝倒台,父亲至多将母亲搁置一旁,自此娇妻美妾安然度日,两人各不相干,各自安好。
没曾想事情急转直下,父亲竟然以不可撼动的强硬手段将母亲软禁在家,就连我都不能知晓母亲那边的真实情况。
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事,否则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你能否帮我去父亲那里求求情,让我见母亲一面,说到底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问题当面坐下来说清楚才好。”
用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盯着道维,很能给人一种他心里深爱对方的错觉。
道维巧妙避开对方伸过来的爪子,精美团扇被他握在手心有一搭没一搭的扇动,闻言提点:
“公爹正在气头上,叫他老人家松口怕不是一日之功,况且我听闻公爹让人在外面置办了宅院,养了好些个青楼乐姬,夜里便在那边寻欢作乐,似是已经有好几个女子身怀有孕了。
这事公爹做的并不隐秘,他也不怕被人知晓,在母亲疯癫精神失常的情况下,他只是在外面养了女人,并未让对方登堂入室,已然是极好的男人了。
这意味着什么相公想必你是明白的,对吗?”
谢寒夜握紧双拳,手背上青筋毕露,牙齿紧咬,近两月他一直在外面亲自寻药,回故园不过几日功夫,这般重要的事情竟然眼下才知晓。
“你是说父亲已经有放弃我的想法了?”
也是,父亲如今不过四十,身体硬朗如三十,等新生儿长大成年,还是健步如飞的状态呢,完全能等得起!
道维给了他一个“这不是明摆着吗”的眼神。
刺激的谢寒夜心肝儿狠狠一颤,猛然惊觉此前十几年的人生过的顺风顺水,以至于遇到眼下挫折,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狠狠闭上眼睛想了片刻,待再次睁开眼时,一拳捶在桌子上:“我要想办法见母亲!”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父亲可以有很多孩子,但母亲只有自己一个,谁会更偏向自己,显而易见。
道维手里的团扇搭在对方拳头上点了点:“夫君能想通便好,我会帮你的!”
谢寒夜还是太年轻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想法过于偏激了,谢老爷或许因为谢夫人的原因真不待见这个儿子,但只要脑子清醒,就不会动废了这个儿子将家业交给其他人的念头。
即便他六十岁上依然健步如飞,他生的小儿子们也长大成人,但才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们,怎么和年近四十,身后还有郡王府背景的大哥斗?
不是白送人头嘛!
道维可不会提醒对方这些。
眼下谢夫人正是恨不得咬下谢老爷一块肉的时候,见了唯一的亲儿子,会说什么不言而喻。
等她手里的那些东西落到谢寒夜手里时,他又会作何选择呢?到时候故园可就有的热闹了。
谢家的热闹还没来,道维自个儿先遇到热闹事儿了。
他盯着秋梨花的贴身丫鬟,神色严厉打量,不说一句话,对方就在她的眼神下瑟瑟发抖,再也不敢起揽功的心思,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将事情给说了。
“前夜老爷来房里寻秋姨娘,欲要行那事,秋姨娘打了老爷一巴掌,老爷大怒,要人将秋姨娘拉出去乱棍打死。
秋姨娘害怕了,就拿出了一种名为水银镜的方子,说是用她的法子,在平缓光滑的水晶上厚厚的涂一层水银,就能照出如人眼看到的事物一般清晰的影像。
老爷很是不满,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叫人将秋姨娘关起来,给她一点教训。”
道维轻哼,谢老爷当然不满了,依照当下的工艺,手工根本做不出平缓光滑的水晶,每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都是大自然经过千万年机缘巧合各种环境的打磨形成。
说价值千金,有价无市也不为过。
本就是稀世珍宝,还要在背面厚厚的涂一层水银,去做一块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镜子。
一次不成功,难道要试个两次三次?谁能保证两三次就一定能成功?家大业大如郡王爷,也不敢这般造啊!
舍本逐末!
这玩意儿就和上次的香皂方子一样,中看不中用,鸡肋!
尤其是谢老爷知道对方是玉楼细作的前提下,时不时来这么一出试探一下对方深浅,结果每次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来,摸不着头脑的离开,心里能高兴就奇了怪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比较离奇了,秋梨花自认为站在上帝视角,看不起这些愚昧无知的古人,却一而再的被谢老爷用色眯眯的眼盯上无法反抗。
不得已,已经给了对方两个敛财的方子。
这可全部都是她绞尽脑汁回忆起来的好东西,本打算送给寒夜做惊喜,将来小两口一起发家致富奔小康的!
这种东西她手里也没几样,没一个少一个,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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