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家房子是完全按照我的心意装的,住的哪哪儿都舒心,即便偶尔有小毛病,一个电话,装修公司就派人上门来维修了,只要市场价的五折而已!
哎,你家的装修风格和我家的大差不离,当初你还说我家量身定制的装修图,和你家买的装修公司现成图纸差不多,不愿意花冤枉钱,现在看来这钱花的还是有道理的。
还有那个装修用材,我家的家具啊,都是实木的,安装的时候好几个大小伙子抬进来的,老费劲儿了。
你还嫌弃我这笨重呢,结果咋样?你家的三合板儿倒是轻省了,才用三年而已,受潮翘边了吧!”
简直精准扎刀,刀刀致命。
亲戚立马对迟常雨公司的怨恨更深一程。
同时四朵金花装修公司的名声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在业主之间流传开了,即便他们家不打广告,这些天主动找上门的生意也多了许多。
不少人开口就说:“我要性价比最好的!”
算是彻底将好口碑种进了消费者心里,成了本省人心目中的优秀企业。
人在外地,提起这个公司,都会下意识来一句:“我老家那边儿的,老板人真不错,良心企业,是这个!”
给人家比大拇指。
相对迟常雨那边,面临多个部门的联合检查,被查的灰头土脸他们家原材料本身就有问题,很多账目来源也说不清楚,不查还好,一查到处都是漏洞。
尤其是迟家人平时为人处世特别高调,大起大落又起来后,得罪了不少人,这时候要落井下石的不在少数。
这一波过去,迟常雨又成了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公司自然是开不下去的,一家人庞大的生活开销成了首要问题。
他们家新买的豪宅住了不到两年又被抵押出去,迟家宝再次从贵族学校退学,走进普通中学。迟家人再次从省城的豪宅中搬出来,住进了县城那所六十平的小房子。
小房子更老了,加之这几年无人打理,显得更加破败,尤其周围人家条件好的都搬走了,整个小区留下来的都是大家口中所谓“没本事的老实人”。
再次住进这样的地方,一家人心情更加抑郁,日日争吵不断,迟家宝直接提出了要住校的要求:“我现在已经是初中生了,能照顾自己。
家里负债累累,我没办法出一份力,但也不想拖后腿,爷爷奶奶不用费心接送照顾我,还能利用空闲时间简单做点工,勉强维持家用。
至于爸爸妈妈,你们也无需担忧我,我已经打听过了,初中起就住校的人也很多,吃住都在学校,很安全,你们放心的去拼事业吧,我这边没问题的!”
一句话把迟家老两口以及何云云三人抢着照顾他为由不去上班挣钱的后路给堵得死死的。
三人都对他产生了微妙的不满。
倒是迟常雨欣慰的拍拍他肩膀:“好小子,像个男人了!”
迟家宝露出羞涩一笑。
事实上,早在上次家里破产后,他就对现如今的生活产生了极大的不安,居安思危,未雨绸缪,这几年家里条件虽然重新好起来,但他花钱不再大手大脚。
亲戚朋友给的压岁钱,平时爸爸大手一挥给的零花钱,全部被他攒起来,算下来不是一笔小数目,甚至可以在这小县城买一套房绰绰有余。
很幸运,目前看来家里根本想不到他手里还有这么大一笔钱。
他是想用这笔钱将来出国留学的,这些年出国留学十分新潮,以前贵族班上的少爷小姐们,几乎人人都被家里安排好了后路,没有人能逃离出国这一条。
“出国?谁要出国?外国那么远,肯定也吃不到爸爸做的饭,而且我听说他们都是吃生肉的,什么牛排三分熟都是常态!
我的天哪,三分熟,奶奶煮的三分熟的牛肉,血水还在滴答往下掉呢,叫我怎么吃的下去?
我反正是不出国的,我舍不得爸爸和爷爷奶奶!除非爸爸你陪着我一起出国!”一向最为老实的老三首先跳脚了。
沪城的生意基本稳定下来,道维特意回一趟老家把老人孩子全都接出来玩儿一圈,顺带让孩子们见见世面。
老大下学期就高三了,道维想起这个问题,顺口问了一句,当然他本人是不赞同自家孩子去国外读大学的。
在他心里,如果不是世界顶尖那几所大学的话,不如留在国内读。
而自家几孩子的学习成绩,目前来说,不说世界顶级学府,即便是国内顶级大学也只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梦罢了。
但要是孩子们喜欢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成全。
老三的态度非常坚决,还是个离不开爸爸的宝宝,道维怀疑将来老三找对象,都想在同一个小区找,最好是回娘家只需要一提脚不超过两分钟那种最好。
老大认真思考过后,告诉道维:“爸爸,以前我从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也没有为此做过相应准备。
但我想,要是大学期间有交换留学生这种情况,我是愿意去国外体验一下不同的风俗人情的。
可我的心始终在这儿,我没有在国外长居的打算。”
老二穿一件鹅黄色风衣,高高的马尾显得整个人漂亮时尚又有朝气,笑嘻嘻的靠在道维肩上:
“爸爸,我干嘛一定要出国留学啊?您不是说您有钱?将来我想亲眼看看杂志上那些五光十色的时装周现场,您直接带我去不就行了?
咱们看了美人儿美景吃了美食再回来不就好了?干嘛要辛辛苦苦在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留学?”
行叭,这丫头是个鬼精灵,其他孩子听他说“爸爸有钱,能养活你们”这种话,还是下意识为他省钱。
只有老二,是真的一点儿不客气,觉得花爸爸的钱理直气壮,道维对此十分纵容,反正老二心里有数,在外面不会随便花别人一毛钱,这就成了。
倒是最小的老四,这些年身上那种大姐大气质越发明显,从小学部的扛把子晋升为初中部的老大,甚至已经跟好几所高中同学有了私交。
曾经有一年,她想父亲节送道维一件生日礼物,价值将近三千,直逼县城老师一月的工资,对小学生来说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也不知她怎么和同学说的,在之后的两周内,大半个学校的同学帮她捡垃圾,同学们将家里的垃圾,上学路上的垃圾,亲戚朋友家的垃圾全部集中起来。
一度让县城几个拾荒为生的老人差点儿断顿。
直至最后凑了四千块钱儿,多出来的一千,用全校学生的名义,捐给了希望工程。
绝对是有社交牛逼症的那种人。
就跟她爸说:“即便是出国留学,也得等到我上大学才去,下学期我才高一呢,有的是时间。
再说,我走之前还要把我手头的生意交给一个可靠之人。
不过我是有这个意愿的,爸爸你不需要为我的留学费用操心,我到时候应该能攒够钱。
你只需要负责帮我说服爷爷奶奶他们,让他们放手就行。”
哦,老四人家是有自己“生意”的人,在她爸的家具厂隔壁,让秘书帮忙注册了一个废旧物品收购站,做的都是无本生意,连场地都是她爸特意给留出来的。
当然说的时候,她爸还要说是“地形不好,不适合家具厂,只能搁置了,放着不用也是浪费。”
人家无本生意雇了两个看厂的人,就那么干起来了,周末过去瞅一瞅,查查账,赚的不老少。
她大伯经常戏称:“老四是咱们顾家年轻一辈中最富有的人啦!”
事实上,别人都是看在她爸的面儿上,才不敢胡来,家具厂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巡逻,顺带的隔壁收购厂也没落下。
家具厂和装修公司每月都有专人盘账,到了月底,秘书很“随意”的就给老四送个人情,让厂里的老会计过去帮忙盘一盘,“反正也用不了一个小时”。
放在平时,雇来的两个人为什么那么听话?还不是知道她爸的厂子就在隔壁,是县城惹不起的大人物?
还不是收购厂周边让“顺带”安装了几十个监控器,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在监控室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不过这些老四不知道罢了。
道维乐呵呵的听着,也不反驳,听孩子讲完自己的理想,大手一挥,很是淡定道:“既然你们都想好了,那爸爸肯定是支持的!”
说来也是任性,这次带几个孩子出来,是向学校请了一周假的,孩子们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激动,道维十分平静的安抚她们:
“就是让你们体会一把上学期间光明正大翘课的感觉,机会不多,要用心哦!”
一路上没少被顾老太唠叨,“都是钱多闹的!放学大把花钱请老师给补课。正儿八经上课期间,又蹦跶老高请假出来玩儿!都什么事儿啊!”
可惜老太太现在念叨归念叨,再也不能像当初那样想拧老二耳朵就拧了。
说起来老二这几年越来越有派头,要不是老太太百分百确定这人就是自家那瘪犊子玩意儿,有什么看对方这一身的气势,还有办公时的背影,真是万分陌生。
只能不停在老二跟前叨叨,催他快点儿送孩子们回去上课:“别耽误了期末考试,上回老三没考好,过年都不开心,你别总招惹孩子难过!”
行叭,本来只请了一周假,是时候回去了。
可惜谁都不知道,回去还有一个巨大“惊喜”等着她们所有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哇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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