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淼适时又掀起眼皮,摆出无辜的视线。陈年不明所以,但在意识到这对感情进展有所帮助后,以美强惨支持者身份同样递起眼神。
林西寻:……?
她脑内仍保有理智,谨慎地问:“可以问为什么吗?”
徐相年想了想,找出词语,温和回应:“乔迁新居。”
有关清晨的记忆再度回笼,想起中年男人疲惫眼神的林西寻:。
终于意识到对方似乎是来真的的她皱着眉,起身,没顾陈年兰花指的挽留,面上保留体面地说:“我送你。”
徐相年十分受用,笑着为她引路。
门被合上,空荡的客厅内只剩下陈年与林森淼两人。少女低垂着眼帘,正在滑屏幕。陈年鲜少看她在自己面前玩手机,茫然被冲散些许,小声问:“在干嘛呀?”
“点外卖。”林森淼说。
陈年还没搞清楚情况,“不是说好一起吃吗?”
女生抬起脸,眼内的情绪很多,陈年只直白地看到一种——
嫌弃。
“姐姐。”林森淼道,“你真的觉得姑姑跟徐老师走了以后还会回来吗?”
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先为久违称呼流泪还是自我怀疑的陈年:…………
“你说得有道理。”她勉力道,又为自己的大姐姐人设操碎了心,“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吧。”陈年最近喜欢的纸片人与肯德基有联动,滑了滑手机,找出套餐问,“儿童套餐需要吗?送玩具那种?”
林森淼摇摇头,举起付款成功的手机:“……不用了姐姐。姑姑说你赚钱很辛苦,我有零花钱,也点了你的那份。”
莫名其妙被反客为主的陈年:?
与此同时,一墙相隔的电梯内,氛围正因沉默略显压抑。
打破它的是徐相年,她声音略显漫不经心:“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和我有单独接触。”
“事实上,教师与学生家长本身就不该有除孩子学业以外的任何接触。”林西寻说。
徐相年看她的侧脸。女人似乎有些生气,紧锁着眉头。或许不该将她比作猫了,徐相年想,西寻现在这样时常柔软、时常尖锐的样子,明明是在面对‘危险’时,警惕亮出并不严密的盾牌,试图靠它防住什么。
她笑了笑,说:“西寻,还记得上次你送我时回答的那句“不合适”吗?”
林西寻适才才刚回忆了一遍万恶起源,自然不会忘记。
“我问你不合适什么,”徐相年道,“你给我的回答是沉默。”
林西寻起初并没有察觉到不对,顺着她的话说:“我只是说环境不合适,没有其他意思。”
“你确定吗?”徐相年却难得地否认了她,甚至极为肯定地对她说,“你在告诉我,徐相年不合适。”
“在你眼里,我从头至尾不是老师亦或其他身份,我是且仅是与你曾相恋过的爱人,所以你避讳我,不想和我再有任何除森淼以外的任何联系。”
林西寻张了张唇,却又被徐相年一句“我说错了吗?”而堵的无法还口。
平心而论,她不仅没有错,且非常正确。她太过熟悉林西寻,熟悉到比她自己还要清楚那些藏在笑、眼泪、种种看上无意义表情下的各种心绪。
“……你说的很对,然后呢?”看了她许久,林西寻才像主动往后退了一步,伸出白旗一般无奈地问她,“你不是徐总、不是徐老师、不是陌生人,是我喜欢过却又避之若浼的徐相年——”
“所以,”徐相年说,“我做一些徐相年该做的事不是很正确吗?”
“……比如?”
“比如为了让你还对我有流连,刻意让姑姑与你见一面;比如不希望你难过,思考了很久是否要将画寄往画展举办循环展览;比如今天有些想见你,冒昧跟在森淼身后登门拜访;又比如……”
徐相年说:“我之所以站在你面前说这些俞敛双安排的腐烂情话,只是因为我还喜欢你。”
“西寻,我想要的只是一次机会。”她轻声道,“一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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