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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办公室静悄悄的,只有棚顶的电风扇呼呼地转动,而室内的热度并没有因此减弱太多,吹乱头发的,依旧是热风。

学生已经放学,两位年轻的女教师忙着自己手里的文案,连聊天的空儿都没有。其他的老师估计在班级辅导坐晚班校车回家的学生,并没有回来。

既然我的一年努力化为泡影,那就没必要把工作弄得尽善尽美了,所以这两天,我很闲。

勤劳一只小蜜蜂,

终日飞西又跑东。

一年到头忙到底,

低头一看两手空。

坐在办公室,写了一首小诗,配个蜜蜂采蜜图,发上了朋友圈。

看看时间,还有半小时下班,应该上趟厕所。

下楼来,一些人在打排球。场上是两队女老师,如果仔细看看,你会发现里面没有班主任。

哪个单位都会有清闲的人。职称晋完了,船到码头车到站,谁还努力?职称无望的,凭什么拼命工作?其实他们是同一类人,无欲无求。

多说无益,女教师们的比赛虽然不能做扣杀、鱼跃等高难动作,却也非常激烈。

精彩处,全场叫好;失误时,一片惋惜。

当然也有特别的情况,就是隋欣。这时的她,头戴遮阳帽,臂戴护肘,一身的运动装。手拿排球,向对面看了看,然后左手抛球,右臂用力一抡:“我去!”

结果,排球被网拦住,整场哈哈大笑,就连隋欣自己都笑得蹲了下去。

牛铁柱正在做边裁,看见我走过来,大声喊:“小岩子,把水给隋主任送去,真是没眼力见,没看都没劲儿了吗?”

没有多想,我把一瓶矿泉水递给隋欣,等她喝完,又把水接过来。转身回到场边,看见牛铁柱挤眉弄眼,我去,这个老小子。

环顾场上场下二十多人,基本都是科任教师,初中小学的都有。他们好开心啊!

为什么呢?我默默地思考。

“雪岩,雪岩!”在另一侧充当边裁的马大嘴喊我,“替我一会儿,我上趟厕所。”

好的,也许他们在学生放学后天天玩,而对于我来说,却是一块“新大陆”。

不服年龄不行。五十多岁的女教师,身材臃肿,动作迟缓。思想意识是好的,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有时为了救一个球,两个人撞在一起,好在没受伤。

隋欣则动作舒展,干净利落,虽然难免出现失误,那也是不经常玩儿。假以时日,技术水平会上升很快。

我在一旁裁判的同时,欣赏美女。

隋欣跑动时,胸脯上下一颤一颤的,偶尔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这美丽是如此之近,令人迷茫。

牛铁柱有脑血栓的底子,上不了场,却天天来做边裁,是否也为哪个人迷茫呢?

我笑了,牛铁柱迷茫的那个人是个白白胖胖的女人-他老婆。

打完排球,也快下班了。隋欣经过时,扬起汗津津、红扑扑的小脸儿:“看你今天很开心,以后经常下来玩儿,想开点儿!”说完,不等我回答就走了。

我愣在当场,我以前不开心吗?还是没空开心?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继承革命的光荣传统。

爱祖国,爱人民……

电话铃声响起,是中学部的语文老师毕云书,也是一位四十出头的普通老师,却是县里诗词协会的主席。

“喂!毕老师。”我一边擦汗,一边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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