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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要赶路,季茗笙醒得早,起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顾涔观在摆弄早膳。见他醒来,又扔下手中简单的早膳跑来伺候他洗漱,待伺候着他穿好衣袍系上宫绦的时候,方才不再忙碌。

季茗笙本想叫小安子进来伺候,可瞧着顾涔观熟练地做着这些事的模样,又有些不忍破坏眼前这副景象。

总觉得顾涔观很乐意这般伺候他,但他更想看顾涔观将注意力都放到外边去,而不是做这样的事情。

“早些吃完早些出发,应天府可等不得。”

季茗笙草草吃了些粥,又瞧着顾涔观装了些干粮在身上,将昨日带上来的行李都带走,便如昨日那般扶着季茗笙上马。

有了昨日的经验,加上季茗笙不想再抓疼顾涔观,也没有再在骏马飞奔的时候抓住顾涔观。便是下意识想有什么动作,他也是抓紧自己的衣袖,没再肯叫自己抓住顾涔观。

也不知是为何,今日他们走得比昨日赶路都要快,粗略一算这样的速度比先前至少缩短了一日的路程。

这样的不同之处倒是让季茗笙多看了顾涔观一眼,却因此刚好发现对方的脸色并不大好看。

“涔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季茗笙以为顾涔观是身子不舒服,皱起眉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

“没事。”听见这般关心的话,顾涔观原本不大好看的脸色也缓和不少,但还是只淡淡应了两个字。

这般只说没事不说怎么了的样子让季茗笙有些苦恼,但他们急着到应天府去,也不好在路上耽搁什么,尤其是为了伴读心情不好这样的事耽搁行程,到时候怕是皇上还没开口,姜世杰就要上几百份折子骂死他和顾涔观。

到应天府的日子比预计的要早一些,跟着一块儿去的官员倒也没有再对季茗笙这个病秧子太孙跟着一块来有什么怨言。

倒是当地官员对季茗笙的到来似乎颇有些不满,但季茗笙前世早习惯了别人对这个八成坐不上皇位的太孙不耐,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只是季茗笙没将此事放在心上,顾涔观却是记在了心里。

没几天,应天府里看季茗笙不顺眼的官员都被揪出了错处。又因着是出在赈灾的问题上,少不了是贪了最早一批拨下来的赈灾银,倒是给了顾涔观一个最好的借口治治他们。

起先顾涔观动手的时候没有告诉季茗笙,还是后来顾涔观查到确切证据方才将此事告知季茗笙。

惹得季茗笙有些不高兴,一方面是不高兴发小早发现了却不告诉I自己,一方面是生气那些官员胆大包天。

好在顾涔观将此事告知的时候好好儿道歉了,还许诺回去之后替他买喜欢的点心吃。

这话听得季茗笙忍不住笑了,笑骂着说:“当我小孩儿呢?”

听见对方这话便知道是不计较了,顾涔观也任由对方那没什么力气的手锤在自己肩头,还笑着夸对方好厉害打得自己好痛。

更是惹得季茗笙红了耳朵尖,踩了他一脚不说,还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顾涔观的手段与季茗笙不同,外头总说太孙是最和善的,也说顾涔观光风霁月,是这顺天府谁都想嫁的贵公子。

可太孙是真和善,顾涔观却不似传言那般。

顾涔观那是雷霆手段,来了之后打那些贪官一个措手不及,还能好好儿去安抚受灾百姓,与季茗笙一块儿将一切都安排好。

不过季茗笙这一趟过来更多的是摆出朝廷对应天府地动的一个态度,起到的更多是安抚百姓给一颗定心丸的作用。

要说赈灾事务,更多是顾涔观在做,笑面虎一样面对着那些不知是不是个人的官员,又冷着脸端着假笑与真真儿和善的季茗笙一块儿去安抚百姓。

没两天外边便有了顾涔观很不好惹,太孙很好说话的传言。

这样的传言之下,先前被顾涔观整过的一些人,没犯大错但被惩治了,心里头十分不满,便想了个蠢主意。

柿子挑软的捏,自然是挑到了季茗笙。

被绑了塞进马车的季茗笙一睁开眼便瞧见一凶巴巴的壮汉,打扮是山贼模样,可瞧着持刀的架势却是正经练家子,不是山贼那些野路子。

季茗笙瞧着便知道是有谁想绑了自己给个教训或是要挟谁拿点东西,这般一猜,垂下眼掩去严重情绪。

究竟是何人这般蠢,竟然绑架太孙……

那绑匪见季茗笙醒了,凶神恶煞地说了一些自己是山贼的话,又说给顾涔观抵了信,叫他拿五千两银子来赎人。

季茗笙更是觉得这人是不是神智出了什么问题,绑了太孙还想拿钱走人?

这不得把命留下。

原本季茗笙还有些担心这些人对他的小命有什么威胁,可听见他们说给顾涔观抵了信,竟是直接放松下来。

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相信自家伴读,笃定只要顾涔观知道自己被绑,一定会不顾一切来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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