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艳啊,我这几天琢磨着,你咋老在我面前提戴知青呢?”
周艳艳神色一僵,咬了咬唇。
周艳艳上辈子跟过许多男人,从他们身上练出不少手段,自然明白,人在春心萌动的时候,纵然是喜欢的人的一句普通问安,也能脑补出暧昧气息。
柳暄红和戴志清原先没什么联系,柳暄红只是晓得村里有这么个人。
然而她和周艳艳当姐妹后,周艳艳日日在柳暄红耳边谈起戴志清,念叨着他的好,什么为人体贴大方,约会时有多罗曼蒂克,时间久了,柳暄红对戴志清熟悉起来,并且心里有了个不错的印象。
等到她们见面后,虽然就寒暄了几句话,但是在周艳艳的反复推敲下,不断给柳暄红灌输他对她有好感的印象。
在滤镜的加持下,第二次见面时戴志清给她摘了花送她,柳暄红羞怒之时,果然忍不住动摇了。
周艳艳把柳暄红的心思算计得死死的,在她的设想下,今天的这次见面,戴志清会向柳暄红告白诉说一见钟情,柳暄红肯定会扭扭捏捏地拒绝,然而这不要紧,她多吹几次枕边风,戴志清死缠烂打哄人,双管齐下,不信柳暄红能逃过。
但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柳暄红突然不去县城了,还起了疑心。
莫非是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周艳艳暗暗懊悔,自己不该操之过急:“暄红姐,你是不是觉得烦了?那我以后不说了,我就是觉着他人好,忍不住夸他。”
柳暄红赞同道:“他人的确挺好,你们互相欣赏,男未婚女未嫁,挺配。”
周艳艳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不禁抬眸,焦急道:“暄红姐,我和戴同志之间清清白白,没有那些感情,戴志清喜欢的是——”
“我懂。”柳暄红再次打断她,神秘地眨眨眼,一副我会替你们保密的样子。
周艳艳俏脸涨红,不是羞的,是气的。
她想吐血。
不过几天下来,柳暄红怎么突然误会她和戴志清的关系了!
莫非,她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周艳艳有些心虚,她和戴志清可没有她说的那般清白,她清楚戴志清真正喜欢的人是她,从上辈子也和他好过,不过戴志清,没追到人的时候,好的跟条听话的哈巴狗,得手就暴露本性了,人懒得很,班也不上了,就爱搁家里抱着她。
周艳艳吃了一个月西北风就果断收拾包袱跑路了。
重活一辈子,周艳艳想出妙计的同时,马上也想到了戴志清,不过她没告诉戴志清骗柳暄红是为了嫁给宋渊,只是说了想骗柳暄红手里的存款。
戴志清果然答应,一心以为自己是在为了和她一起而奋斗。
她为了哄着男人,给过他些许甜头,难道是让人瞧见了,传到柳暄红耳里?
周艳艳一边懊悔自己做事不谨慎,一边放下心。
在她眼里,柳暄红已经喜欢上戴志清了,不过介于身份和道德感不敢更进一步,乍一听她们的传言,可不得吃醋羞怒。
周艳艳再观察她的眼神,发现她现下虽然笑眯眯的,一副理解的样子,可是眼底压根没有笑意,透着点凉薄。
指不定心里怎么谩骂她呢。
周艳艳愈发确信,柳暄红是在闹别扭所以才没有出现在县城,至于她说的身体不舒服,周艳艳认为,那都是借口!
“唉,你现在肯定不想看到我,我先回去,咱们以后再联系。”她看她不太欢迎自己出现的样子,周艳艳识趣告别。
任谁也不想再看到一个和意中人有绯闻的闺蜜,她懂!
柳暄红一头雾水地看她推门走了。
柳暄红不明白她脑补了什么,只看她光瞅着自己,也不回话,脸一阵青一阵红,又恢复了言笑晏晏的样子。
柳暄红心里发毛:“难道她重生出了差错,脑子有病?”
“娘,艳艳阿姨说的话,我咋听不明白。”
宋小果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小手脏兮兮的。
柳暄红心说,你娘我也不懂,她没回答,反问:“一会儿的功夫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脏,赶紧去洗手。”
宋小果肉乎乎的小胖手指了指巷口:“朱婶娘来了。”
柳暄红顺着他的方向目光落在一位黑瘦的女人身上。
眼角余光瞥到哭红了脸蛋的牛娃子,她晓得她是谁了。
女人瘦的有些可怕,皮肤因为常年下地劳作的关系,晒得黑红黑红的,高耸的颧骨透着点蛮横,眉间皱痕深深。
她粗鲁地拽着牛娃子来到柳暄红面前,狠狠瞪了牛娃子一眼,粗声粗气吼道:“小兔崽子,撞了你宋三婶,还不给人家道歉!”
柳暄红一听她的称呼,头皮发麻。
村里人都一个姓,往上数都一个祖宗,各个沾亲带故,为了显示亲近,村人们往往会翻出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讨近乎。
她认得她是谁,朱茜红,和原主名字最后一个有些像,不过她比原主年长几岁,先一步嫁到了宋家村。
俩人的命运也有些相似,柳暄红嫁过来不久,朱茜红的丈夫和宋渊一起参了军,没过几年,他和宋渊一样消失了。
柳暄红猜测,他们是去了隐秘地方执行秘密任务。
这个时代虽然是一本书,但是作者参考的是华国历史,建国初期的几十年,华国就是靠着悍不畏死的军人和劳动者们,凿山引水,建了一座座基地和工厂,为国家未来的高速发展夯下坚实根基。
但是朱茜红不知道丈夫的危险,她拿着津贴,一个人带着俩娃在家里默默等待着,却等来了一封死亡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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