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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晒了几分钟,盛阔都感觉自己冒出了热汗,可握在手里的纤手,又细又柔,感觉没骨头似的,一点暖意都感觉不到。

他瓷白的脸上,都晒红了些,眼睫投下一片阴影。

容胭有戴墨镜,太阳光刺眼,墨镜戴上,就没这么刺眼,这么热的天,在晒太阳,感觉就是在晒人肉干。

容胭抬眼,盛阔忽然靠近了过来,他脸可能被晒的红了,连耳根也不例外的跟着红了起来,额前一缕碎发落下。

他双眸迷雾又沉地,凝视她好半响,容胭挑眉:“看我干什么?”

盛阔再次将她的手握紧了紧,嗓音有些低沉:“手还是凉的。”

她的体质,真的弱到连太阳都暖不起来,冷的,要不是人还在看着他,跟他在说话,他以为,自己在面对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薄唇紧抿了下,对上墨镜下她的双眼:“容胭,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他很想知道,她身体为什么这么弱,这三年来每次都能看到她,她气息稳,脸色没这么苍白过,是最近这段时间,像是突然不行了。

容胭缄默,不想提起这件事,她只唇角扯了扯,安静下来,到底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

手被他握着,她试着抽回来,依然被他握的抽不动一分。

静了有几十秒,容胭才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来:“将死之人。”

没错,将死之人。

她的身体怎么回事,她并不想让他知道,那是她不想提起的,她觉得厌恶的过去。

一点点暖意自盛阔的掌心传来,容胭感觉到了,不过她的手很快又冷了下去。

眼睫颤了颤,盛阔手不自觉发颤,用力握紧,眼眸垂着:“什么将死之人,谁都可以死,你不能。”

丧,又毫无求生意志的话,他觉得刺耳,心脏也一点点收紧,一阵一阵刺痛的感觉蔓延。

为什么,她面对死亡可以这么从容,怎么能。

容胭忍不住一笑,音色柔柔的道:“我记得有人想看我怎么死来着,现在又说着不让我死的话,你是阎王吗?管不着的。”

情绪略微失控的盛阔,瞬地将人抱紧,把人稳稳抱怀里,下颌抵在她的肩上,一字一句:“就是不能死!”

容胭微微一怔,视线不自觉地看向了那片长的茂盛的向日葵,开始长花苞了,但很小,还能看的出来。

长的都有她一半高了。

她想把人推开的,可当人抱着她的时候,她抬手间,顿在了半空中,似迟疑,又似犹豫,最后还是放下了。

她一直在告诉自己,情字是忌讳,可这种东西是控制不住的,像毒一样钻心蚀骨,直到遍体鳞伤了,怕就是能百毒不侵了,或许才会放弃吧。

晒太阳这个方法,根本就行不通,容胭也不肯说出自己身体的病因。

盛阔焦急又阴郁暴躁的不行,好些天没看到于茴了,她一直是容胭的心腹,她身体的情况,应该也知道。

这些天忙什么,盛阔一点都不感兴趣,人一回来,就被他拦住了路。

于茴面无表情地抬了眼,瞥见盛阔脖子上的伤口:“盛少爷挺会折腾,又把自己折腾出新伤来了。”

话冷淡暗讽意十足,于茴觉得,有些男人折腾起来,可比女人还能折腾。

但她担心的是,以大小姐现在的身体,怕是经不起他各种折腾,所以看到人,没有什么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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