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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过去,手突然用力捏紧了青釉瓷碗,感觉到药的滚烫温度传来,他没有松开手。

隐忍克制自己的情绪,另一只手拳头攥紧,青筋凸起,骨节分明到几乎泛白。

手被烫红了,还是觉得不疼,收拾好脸上所有的情绪,盛阔才转身,打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将药放在旁桌上,床上的人,睡的很沉,气若游丝,苍白无血色又精致的脸,凸显出右眼角下的泪痣,更为分明。

“阿胭,起来喝药了。”

嗓音很轻柔,又浅又轻,但是,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盛阔很耐心的又唤了几遍,容胭眼睫轻颤,缓缓睁开眼,房间有些暗,睡太久,她都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了。

头还有些疼,她无力的抬了下手,轻按着眉心,声音略微嘶哑:“我睡多久了?”

“没多久。”盛阔平静,音色又出奇的温和,他将自己身上暴躁又阴郁的气息全部收敛了。

“没多久是多久?”

盛阔没急着让她喝药,见她按着眉心,他抬手,替她按着太阳穴的位置:“就才早上,头疼?”

这些天的相处,同睡同眠的,无形之间都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盛阔能感觉,容胭不在排斥他的靠近,只是在近的距离,他仍然觉得中间隔了一层看不清摸不着的墙。

“有些。”

容胭连睁开眼都有些费力,现在处于半醒状态,她整个人都是靠在盛阔怀里的。

温热的一点点温度,至他指腹间传来,手法娴熟按几下,容胭竟觉得,头没有那么疼了。

两人之间的氛围,极其安静又宁和,又像是来之不易的片刻温馨。

仿佛之间,彼此又多了不打破的这股温馨的默契感。

“整天待在房间不太好,心情会闷,喝完药,我们出去走走。”

他眸色晦暗一瞬,垂下眼,细心轻和有力的给容胭按着太阳穴的位置。

“你想去哪?”这些天身体的孱弱原因,容胭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管束盛阔的行动自由了。

盛阔缄默片刻:“不是我想去哪,而是你想去哪,我们在去。”

这无疑是个死题,行动已经不便的容胭,不想出门了,她便没回答。

“阿阔……”良久的安静后,静到盛阔以为怀里的人再次睡着了,才听到她轻柔无力的声音:“如果我放你自由了,你走吗?”

按着太阳穴的双手,突然顿住,眸色阴郁一片,盛阔压低了音,有些沉:“你现在就想抛弃我了?”

他薄唇勾起讽笑:“三年前,你将我从盛家带回来时,就没想过让我离开,我也逃过了,你还是抓住了我,你觉得你要死了,你就想抛弃我是吗?”

他极其克制隐忍的,目光登时猩红,反手将她禁锢在怀,冰冷的声音,犹如跗骨之蛆:“容胭,不可能,你别想抛弃我!”

容胭感觉自己身上的体温都是冷的,又好似麻木空洞的木偶,没有生气,她缓缓地将眼睁开,从此刻开始,她眼里慢慢地注入了道光,如枯死的木,遇到了甘泉,枯木逢生,唤起了一点点生机。

滚烫的泪水,自眼角滑落。

容胭怔住,她也会哭吗?

她以为自己是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她觉得自己病态,又恶心。

可当有一个人,宁死都不想离开,又似抓着生命中属于他的那道光芒似,原来她也是被需要的。

好多年都感觉不到的心跳,有力又生机蓬勃地跳动起来,为一个人而跳的。

容胭想,她还是沾了那如剧毒的情一字。

她好像要对一个人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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