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和着远处的微风吹拂,撩动枝叶繁茂的老树唰唰作响。
左侧院角搭好的木架子攀爬上细嫩的葡萄枝,不知名的鲜花栽种在葡萄架边,密密麻麻紧挨在一起。
前面便是新修的四角亭,百年老树挡住刺眼的阳光,布下稀疏的光斑,亭内设有石桌石椅,圆润屯实。
另一边院角的小菜地修整得利落,临靠着厨房,若是突发奇想要点什么菜也方便采摘,在前面一点便是圈养的母山鸡,它正悠然自得地巡视自己的领地,干燥的稻草窝里有五六枚小巧的鸡蛋。
谢亦朝满意地打量着自己侍弄出来的家,顺手从异空间里取出灵泉水,浇到院子里的作物上,使得那绿叶更绿,枝干更坚韧。
“咯咯。”母山鸡探出脑袋,小豆眼巴巴地盯着他。
谢亦朝面皮一紧,都怪清晏溺爱这只畜.牲,把练手的丹药和灵泉,异空间种出来的灵米、灵果喂给它吃,都隐隐喂出丝妖气来了。
“整天就知道吃。”谢亦朝瞪母山鸡,中指一弹,蕴含精纯灵气的水元素塞进母山鸡尖嘴里。
母山鸡幸福地绕起圈子,只觉自己混沌的脑袋瓜清明许多,两爪变得更锋利坚硬,尖嘴颜色划过金属般的色泽。
“师兄,你又给它喂吃的了?”沐浴完出屋的舒清晏正巧撞见这幕,诧异道,“我才给它喂过。”
“……”谢亦朝变幻出一条毛巾,走至对方身边,细细给他擦发,缓缓问道,“你喂的什么?”
话方落,那绕圈子的母山鸡突然浑身抽搐,虚虚地咯一声软倒了身子。
舒清晏着急得凤眼里泛起云雾:“师兄,它死了吗?”
眼瞧着人似要掉泪,谢亦朝一字一蹦:“死得好。”
舒清晏眸中酝酿的情绪有瞬间僵住,随之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喂了那么多好东西,正好可以宰来吃,大补。”谢亦朝陈述的语气。
舒清晏坐立不安,想要阻止却不知该如何劝说:“师兄?”
“咯咯咯!”垂死病中惊坐起,那只母山鸡激动地证明自己还活着。
舒清晏挡住谢亦朝即将探过去的视线,严肃道:“师兄,它没死,你不能宰来吃。”
谢亦朝半边眉峰微挑:“算它运气好。”
舒清晏搞不明白他哪来的这么大敌意,母山鸡每天为他们下蛋,也不乱叫乱跑,还热爱干净,从来没有闻到过臭味,如此好养活,蛋也下得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纳闷时,他的鼻尖被捏住。
“想什么呢?”谢亦朝脸凑近,那双桃花眼显得格外深邃,吸人灵魂般一圈圈锁住眸中的身影。
舒清晏推自己脸上的手:“放开我。”
“不。”谢亦朝红线拴住他捣乱的双手,指尖游移点在舒清晏眼尾,惹得睫毛颤动刮过谢亦朝的手指,“为只畜牲伤心,真是它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舒清晏扭头想躲开骚扰自己眼睛的手:“师兄,你饶过我吧……”
“师兄,我没伤心。”
“师兄~”
跟他撒娇呢。谢亦朝心情明艳几分,表面依旧淡然:“哦,没伤心?”
舒清晏:“我就是可惜不能试我炼的丹药了。”
“真的?”
舒清晏瞄他一眼,嘟嘟囔囔半天:“真、真的吧。”
谢亦朝敲他脑门。
“痛。”舒清晏缩头,眼里真滚起层层泪花。
谢亦朝心头先是一慌,窥见人转瞬即逝的狡黠,暗叹,差点被这小狐狸骗过去了。
虽然发现真相,但他还是抬手按住舒清晏额头,轻轻揉了揉。
舒清晏微微眯眼,像是被揉得舒服,跟只被伺候到位的大猫一样,慵懒的放松敏捷又暗藏爪牙的身体,探出的猫垫子怎么捏都是软绵绵的。
“师兄。”
此刻两人同靠在一张藤椅中,舒清晏借晒太阳的功夫,将犹残留湿意的乌黑长发晒干了。
他转过身,“我有点困,你待会儿做饭叫醒我,行吗?”
谢亦朝单手撑着头,一直侧身贴着骨肉酥柔的舒清晏,两个大男人非要挤在一张椅中应是不太舒服的,但另一人实在被养得如水般娇软,身形又格外单薄,倒也还好。
他正要答应,门外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
舒清晏也听到,立时爬起来。
“前辈,你在么!”是陶岁的声音,掩藏不住的焦急。
“在的。”舒清晏马上过去开门。
谢亦朝:……
事发突然,陶岁只得在路上简单告诉他们情况。
经过几日交涉,他的前未婚妻家来找他们麻烦了,家中向他传来消息,让他赶紧回去。
现在他们处在一处飞行法器里,陶岁驱使得很艰难,极品灵石一块又一块的糟蹋。
谢亦朝看得眼皮直跳,极品灵石相当于1万五千颗普通灵石,这已经是第三颗了。
“来得及吗?”舒清晏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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