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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沨吃了药滴了眼药水以后在家苦逼地躺着休息如果真的按照医嘱,他就只能一天摸一个小时的电脑和手机,那直播怎么办呢?

叶沨愁得不行他决定还是强撑一下毕竟赚钱比较重要。只不过以后肯定是两个小时一到立刻下播了。

叶沨迷迷糊糊地睡了几个小时的午觉醒来以后继续开始期末复习中。

他总觉得这个牙齿越来越痛即便吃了药也不见好转,偏偏还浑身发冷,风寒感冒没敢开空调,只好强撑着含着一口冰水在嘴里面镇痛。

下午直播的时候叶沨和粉丝们说了下自己的情况表示今天说话可能会有点困难之后晚上直播两个小时就会下播,希望大家体谅。

他的粉丝们纷纷心疼他整个直播间顿时化成了智齿牙疼小妙招、感冒100招、养生小百科交流现场。叶沨哭笑不得但也知道大家都是为了他好。

期间,elfen听着他的直播确实感觉到他的状态不算很好不由在心里担心,连手中要看的原刊论文也看不进去。

叶沨下播后松了一口气,吃药以后继续开始学习。陷入认真学习状态以后他也感觉不到难受了,以为药效起来了,应该差不多能好了。

elfen几次发消息询问他怎么样了。叶沨不想让他担心,都说挺好的没事。

elfen:能拍张照让我看看吗?

叶沨一惊,拍照怎么能拍照?他现在半边脸肿成个猪头,实在太丑了!

hiffn:不不不!

elfen还担心他是不愿意露脸急得皱眉。

elfen:你可以只拍牙齿的地方给我看看。

叶沨:局部照片更丑啊啊啊!!!

叶沨各种扭捏纠结,不乐意。

hiffn:能不能不拍呀?我感觉好丑

elfen不行。

步寒蝉发现有些时候不能惯着他,严厉拒绝。

elfen快拍给我看看。严重的话现在就去医院。

现在?!现在可是晚上十二点半啊!

elfen拍好了吗?

步寒蝉催促。

呜呜呜,不想拍丑照怎么办?叶沨虽然嘴上说着不情愿,但还是非常老实的打开相机,扒拉着自己的嘴张开,努力想照一张漂亮的牙齿。

他觉得自己是在想屁吃。

拍好以后。叶沨看着这张口腔局部照简直想死,因为实在是太丑了。

呜呜呜万万没想到他给elfen的第1张照片,竟然是张一点美感都没有的口腔照!牙龈周边的嫩肉还都是肿的!

叶沨生无可恋的将图片快速发了出去。

hiffn:快看!

hiffn看到了没有?我要撤回了。

步寒蝉眸光微深,长按图片点击保存。

elfen:hiffn,你的牙齿很严重,不要拖延,赶紧去医院。

叶沨一怔,迅速撤回。

想到去医院,叶沨心里有点毛毛的。不会真的要拔牙吧?

叶沨想象了一下医生把钳子伸入他的口腔,将他的牙齿连根拔起,想到这个画面叶沨吓得一哆嗦。

hiffn真的要去吗?现在很晚了,我这里我可能连车都打不到,医院也可能没有医生呀。

叶沨试图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和对方。

然后他的牙齿却一点也不给他面子,越来疼,疼的他钻心痛。

嗷呜呜痛!痛!痛!痛!痛!

叶沨在心里自我催眠: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就过去了,等天亮等天亮还有六个小时天就亮了。

步寒蝉看到他说的话又生气又无语。

elfen现在就收拾一下,立刻去医院。可以挂急诊。

hiffn不要,我不去医院,我感觉我现在好多了。我睡觉了啊,医生叫我不要熬夜睡。拜拜!

他嘴里含着止痛药,好像真的觉得自己好多了。躺回床上闭着眼睛慢慢又睡了过去。

步寒蝉又给他发了几条消息,见其再也没有回,颇有些坐立难安。

这小孩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步寒蝉没有睡觉,而是守在桌边,将手机的音量打开。

elfen我还不睡,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以防万一,他又给叶沨发了几句话过去。

叶沨迷迷糊糊听到手机在震动,但他感觉眼皮子好重,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叶沨的风寒感冒也并没有好,睡着睡着就开始感觉浑身发冷,大半边牙齿和嘴连着一起是肿的。

他做了很多光怪离奇的梦,蜷缩在被子里,额头上不断出冷汗。

突然猛地一睁眼,叶沨从梦中惊醒,口腔里难受的黏液泛苦,智齿那里传来一阵阵疼痛。

叶沨难受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是凌晨430。

他还看到了elfen四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窗外的天边还是漆黑一片。屋内寂静的可怕。叶沨拢着被子坐在床前,他垂眸时又无意间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日期提示,今天竟然是父亲节。

叶沨苦笑,不经奇异的感觉到,难怪他今天会这么痛苦。

叶沨是彻底睡不着了,一晚上没有睡好觉,这一刻难受得让他快要崩溃,他觉得命比钱重要。

叶沨到b站去提了下现,加上他现在剩的,勉强能凑出2000多块。这还是算这个月不错的了,毕竟之前有猫屎给他带来的一波流量。

起床,艰难地刷牙,换好衣服,拿好身份证医保卡等证件和其他重要的东西。叶沨蹲下身低头摸了摸还在睡觉,刚刚有点醒来的蛋挞,给他加了一些狗粮、罐头和水。

“好好在家里看家,你主人我要去看病啊,可怜啊!”

他双手穿着夹克衫的衣服,推开门出去。

叶沨想了想还是回了一下elfen的消息。

现在凌晨快5点,他那最多也就晚上11点应该还没睡。

hiffn我现在准备去医院了。疼一晚了,真受不了,还是得去。

哎,他心里莫名想起了一句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步寒蝉凌晨两点的时候见对方确实没有消息,迷迷糊糊睡了一会。这下直接被设置的铃声消息惊醒。

步寒蝉看到消息,醒了大半。

elfen好,能找到同学陪你一起去吗?

叶沨惊讶于他的秒回。

hiffn没有,现在太早了,我准备一个人去。

步寒蝉皱眉,迅速起身。

他昨晚本就是和衣而眠。简单收拾了一下,已经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叶沨搂好自己的夹克外套,哆哆嗦嗦地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他查了一下医院,准备先去一家三甲医院口腔科。那地方有点远,打车要上百块。他准备走到地铁站口,等一会到6点地铁开了再坐地铁过去。

步寒蝉进车库开了车出来,沿着叶沨家小区附近的必经之路开着找过去,怎么也没看到小孩子的身影。

他不仅有些急掏出手机。

elfen出门了吗?现在在哪?

感觉到手机震动,叶沨掏出手机,毫无心机的给他报方位。反正对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

hiffn出我们小区楼了,我在去地铁的路上,医院有些远,我准备坐地铁过去。

elfen去哪个医院?怎么不打车?

打车贵呀,这不是废话吗?叶沨原谅对方不了解这边的国情。

hiffn太早了,没看到车。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体面的借口。

含着半边肿牙,叶沨掏出口罩来戴上,加快了脚步,低头向前冲。

突然他听到身后有一声车喇叭声。

叶沨下意识往路边靠了靠,结果那辆车反倒跟着他追了上来,然后猝不及防地停在了他身边。

叶沨:?

叶沨回头,看到车窗里露出来的脸吓一跳。

卧槽?!这大清早的,步寒蝉怎么会在这?

步寒蝉皱眉冷声问他“去哪?”

戴着口罩的叶沨,不想被学长看到自己的囧样,他想赶紧应付完对方就走人。

叶沨声音闷在口罩里道“有点事要出门。”

步寒蝉皱眉“坐地铁?地铁还需要一小时才开站。”

叶沨:“我可以等。”

关心则乱。步寒蝉这么行事周全,做事缜密的人,此刻竟想不到一个好的理由让他上车。

半晌。

步寒蝉绷着一张冷脸道:“上车,我送你去。”

叶沨下意识想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步寒蝉:“上车。”

叶沨:“”虽然很想掉头就走,但是他右下颚的智齿,已经疼得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叶沨认怂,老老实实的拉开后车门。

步寒蝉:“坐前面。”

叶沨:“!?”

行,对方的车,他是大爷。

叶沨关上后车门,又拉开前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他僵硬地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车内的气氛此刻是如此的窒息又尴尬。

步寒蝉冷声打断他:“去哪?”

叶沨讪讪:“人民医院。”

一路无言。

叶沨发现他似乎总是会和学长有这样一独处就尴尬的时候。为什么他总是对学长这么的尴尬呢?他叶沨就算不是个社交牛逼症,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和谁相处得都不错呀。

叶沨低头elfen给发了一条消息。

hiffn我坐上车了。去地铁的路上遇到了之前说的那位学长,他似乎有事要出门,就开车送我过去了。

不用想,学长肯定不是顺路。只是这大清早的学长是要去哪呢?从他去医院以后,会不会耽搁他自己的事情呢?

叶沨不喜欢欠人人情,尤其还是在他现在和学长这么尴尬的情况下。

他清了,清嗓子对学长说:“学长,你这么早出门是要去哪?”

正在开车的步寒蝉一怔,抿紧唇道:“我还没想好。”

“啊???”叶沨怀疑自己听错了。

出门还能没想好自己去哪吗?何况现在可是凌晨五点多啊。

步寒蝉开着车,垂眸低声道:“总会有这样的时候,你就当我觉得闷想出来兜兜风吧。”

叶沨闻言,竟从学长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落寞。

他只能呐呐地回应:“哦哦。”

沉默了许久,叶沨胡思乱想着。突然又能理解学长了。夏天到了,天气热,人总会有烦闷的时候,心情不好,睡得不好,想要出来走走都很有可能。

只要对方的烦闷和他无关就好。

“叶沨。”驾驶座上的男人突然喊了他一声。

叶沨有点猝不及防:“啊?怎么了?”

步寒蝉沉闷着声音问:“是你怎么了?去口腔医院。”

叶沨后知后觉自己都没跟对方说过,自己怎么了。

和一个似乎在和自己冷战的人说,自己生病好像是一件很让人难为情的事情。

叶沨在脑海里想着措辞,战术性地开口:“那个,没什么,就是长了一颗智齿。有点折磨人。”

他干笑着是多掩饰自己的尴尬。

步寒蝉:“现在还疼吗?”语气里是他没能掩饰掉的温柔。

叶沨一怔,微微摇头:“好像和你说话,现在就没这么疼了。”

步寒蝉点头,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再忍忍,很快就到医院了。”

听到学长的话,叶沨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再一次意识到,步寒蝉骨子里真的是一个很温柔又绅士的人。

“学长,”叶沨小声地开口,“谢谢你。”

步寒蝉一顿,直视着前方。

“嗯。”

快到口腔医院。叶沨不想再麻烦学长,忙说:“学长你把我放下车在路边就行了,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今天真的特别谢谢你,回头我给你发微信”

然而等他客气的场面话还没说完,步寒蝉手上一转,将车子直接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

叶沨愣住:“你”

步寒蝉解释道:“一个人看病不方便,我陪你进去。”

叶沨闻言心里一暖,但隐隐有些顾虑:“可是”

步寒蝉:“没有可是,就算我们做不成朋友,我也不会把一个病患一个人丢在医院。”

听到这话,叶沨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接受学长的好,让他问心有愧。

停好车,两人一起进医院。

挂了号,叶沨拿着号,回到医院的候号厅坐在学长旁边等着。

叶沨来得早,现在才不过七点。只不过这是周末,这家医院又特别又名,所以人也很多。

随处可见的病患,嘈杂的声音充斥在耳边。随便一眼就能看到哭泣的小孩在父母的怀里叫嚷着,脸上挂满眼泪,步履蹒跚的老人,独自坐在一处挂水,疲惫的社畜们一脸苦相地在要医药厅里排队缴费。

叶沨感觉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是恩格尔系数最高的穷学生。

步寒蝉:“在想什么?”

身边的男人注意小孩在看着四周沉思,随口问他。

叶沨一愣,似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道:“在想生老病死。”

步寒蝉挑眉,倒没想到他一个不到19岁的小孩会想得这么深,便问:“想出什么了吗?”

叶沨摇头:“没有,只是人生病的时候总会情感比较脆弱,我看到这些人也会想到以后的自己。”

叶沨闷着声音道“我在想我能不能一个人过好这漫长的一生。”

“一个人?”步寒蝉进医院后也戴上了口罩,他微蹙眉,沉声问:“为什么是一个人?”

就算没有他,也应该有其他的亲人和朋友。

叶沨故作潇洒地笑笑:“因为我确实是一个人呀。”

步寒蝉几次想问,叶沨的家庭情况,又深深忍住。毕竟一个连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都要自己承担的人,背后可能有他不应该去探听的伤痕。

医院大厅机械的女声叫号叫到了叶沨的名字。

叶沨站起来对学长说:“那我先过去了。”

“我陪你一起。”步寒蝉站起来跟上他。

叶沨这次没有拒绝,因为其实他还挺怕的,有学长在身边,会让他感觉安全一点。

一路走进就诊室。

入眼的到处都是正在拔牙的人。叶沨边走边目睹到医生将冰冷的器械,探入到一个小男孩的口腔中,那个小男孩哭得异常惨烈,被他的父母在旁边按着身体不给乱动。

小男孩的父亲还在旁边抚摸着他的脑袋安慰着:“乖,咱是男子汉不哭不哭,很快就好了。”

接着,医生动作猛地一下,大铁钳子从男孩口里带出一根3、4厘米长的,血淋淋的牙齿。

叶沨瞪大眼,心里一紧。接着那男孩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叶沨忙避开眼睛,揣在裤兜里的手攥了下自己的裤子,下意识咽了下唾沫。

操,太可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步寒蝉注意到小孩有些害怕的表情,走过去挡在他目光右侧,低声道:“别看。”

“没事的,我陪着你。”

叶沨将唇一条直缝,他才不会信没事的。他的牙现在疼得要死。

叶沨脸色白了白,即便脚步磨磨蹭蹭,还是走到了他就诊的那位医生的医疗位置。

这医生还挺年轻,戴着口罩看不出来长相,但隐约也觉得确实会是个白衣帅哥。

医生招呼了一下他,叫他坐下来,出声询问:“你是怎么了?”

叶沨忙打开口罩,跟医生说:“我右下颌的牙齿疼了两天了,好像是长了智齿。医生您快帮我看看严重吗?”

年轻医生拿了一根木条,眼神示意他,命令:“头伸过来,张嘴我看看。”

医生将手捏在叶沨下颌两边,一手拿着手电筒照光,另一只手用木条尝试着探入叶沨的嘴中,仔细地看了看。

叶沨的口腔一下很敏感,异物侵入的感觉让他想要呕吐。他强行忍着这种不适的感觉。

好在医生很快就结束了,将木条拿出来。

“肿得挺严重的,要拔牙。”年轻医生一句话就定了他的生死。

叶沨听闻如五雷轰顶。

不会吧,真的要拔?!

旁边的步寒蝉闻言问:“他这样的情况需不需要先消肿,再拔牙。否则会比较危险。”

叶沨一听,如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附和道:“是啊是啊,现在这么肿。”

年轻医生好笑:“当然要消肿,先挂水吧,刮好以后如果消肿了就可以拔。”

叶沨忙问:“今天消肿了就能拔吗?”

医生回:“对。先去输液吧。”

叶沨见医生已经在填药单,心里掂量了一下,又凑上前颇为不好意思地问:“医生,请问我这颗牙拔下来要多少钱呀?加挂水。”

医生低头写着草书,语气自然道:“牙齿长的位置挺刁钻,加挂水下来也就两千多吧。”

穷逼叶沨闻言如遭雷击。

呵呵,也就两千多。

那药店医生不是跟他说才两三百吗?最多七八百嘛?他这牙长得不争气呀。

步寒蝉站在一旁看出小孩肉疼,心想他可能在心疼钱。但又不好直接问,薄了小孩的面子。

医生开好药,步寒蝉直接略过叶沨接过单子,对他道:“你在这休息,我帮你去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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