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打坐结束后宁思韶吐出一口浊气,昨天晚上他几乎是熬了个通宵,把日常用得到的符箓各画了五张备用。大单子不常见,想办法卖卖平安符还是可以的嘛。
简单洗漱一下后,宁思韶穿着一身运动衣下了楼。
书苑华庭绿化做的极好,他寻了个偏僻的场地打了一套拳,紧接着便盘坐在一块石头上,面朝东方,控制着呼吸继续打坐。
原身生前郁结于心,以至于血虚气弱,单靠锻炼虽然能强健一时,但内伤淤积,以后爆发了怕是会更严重,所以必须要引气入体,打通脉络。
快六点时,小区仍然是一片安静,宁思韶睁开眼,看了看天空,果断朝木元嘉房子所在单元走去。路上遇见一个正在打太极的白须老人,宁思韶好心道:“老人家,赶紧回家去吧,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大爷笑呵呵道:“小伙子起这么早啊,这小区能起得来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不过这太阳都出来了,哪儿来的雨啊。”
宁思韶摇头笑了笑,不再言语,招呼一声就离开了。
看着那个青年转身离开,徐教授有些奇怪,能在这小区里住的,不是附近的高校老师,就是金融学院那帮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哪家的小孩这么勤奋?
摇摇头,他平心静气,继续打自己的太极,然而刚打了不到五式,天上的云就突然压下来,紧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豆大的雨滴就开始往下砸,等他收拾完东西,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
徐教授头顶着布包急匆匆往住处走,一边暗暗奇怪,他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明明没有雨的啊!
真是奇了怪了,那小年轻怎么会知道要下雨。
雨下得太急,宁思韶也没能幸免,密集的雨珠像是在天地间穿起了无数珠帘,让人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宁思韶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加快了脚步,眼看就要到了,却忽然发现不远处的花坛下似乎躺着一个人。
他没有犹豫,立即转了方向朝那人走过去,等走近了才看见,这人竟然是昨天在医院见过的牧南星。
牧南星紧闭着双眼,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滴落的雨滴沾在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上,给他平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感。
宁思韶伸手捏着他的手腕检查了一下,确定不是因为体内煞气冲撞导致他晕过去的,松了口气,然后伸手拉着他的胳膊,把人背到了自己背上。
少年十分瘦削,隔着两层衣物,竟也能隐隐感觉到他突出的肋骨,他虽然个子很高,背到身上却丝毫不重。
宁思韶叹了口气,生在豪门又如何,看这孩子的身型也能知道,他的日子好过不到哪里去。
雨下得太大,以至于宁思韶没有察觉到,背上的少年挣扎着勉强睁开了眼睛,而后轻轻朝他的颈窝处蹭了蹭。
电梯到八楼,宁思韶一手护着背上的少年,一手快速打开房门,进门后刚好和睡眼惺忪的木元嘉对了个正着。
“小叔你怎么起这么早……卧槽……你怎么把这家伙给带来了,不是,他怎么在这里啊!”看到宁思韶放在沙发上的少年,木元嘉哈欠打了一半,瞬间清醒了。
这丧门星怎么还沾上他们了,以前一年都见不了一次,这两天把两年的份儿都给见完了!
宁思韶把运动衣外套脱掉扔在洗衣房里,道:“回来时刚好看见他晕倒在楼下的花坛旁,雨下太大了,再淋下去肯定要出事。”
木元嘉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两圈,才道:“那我们打电话让人过来接他。”
“你能给谁打电话?”宁思韶瞥了他一眼,随即拿了两条浴巾,把少年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擦干净他身上的水,然后把他抱到另一间客房里,“我昨天说了,这小孩虽然命格特殊,但绝对不是什么天煞孤星。”
木元嘉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牧家的人怕不是都盼着这小子赶紧死呢,最终只能叹了口气道:“行吧,只要他不会妨到我们家,那就暂时让他在这住一小会儿……反正看这样子,我说什么都白搭。”
当然,后半句他只敢含糊了说给自己听。
他虽然信宁思韶的话,但看到牧南星他还是觉得心里毛毛的,毕竟发生在这家伙身上的事儿实在是邪乎。
“他这是怎么了,要找医生吗?”
宁思韶摇头:“体质太弱又风寒入体,熬碗姜汤就行了。”
从脉象上看,牧南星更像是过度疲惫导致身体受不住,加上受凉,才一时之间晕了过去,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果然,一碗姜汤下去,牧南星面色逐渐红润起来,等宁思韶做好早饭,他已经醒了。
“醒了就起来吃饭。”木元嘉隔几分钟就要过来看一眼,看见醒过来的少年表情迷蒙的的坐在床上,粗声粗气道道。
牧南星沉默着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陌生的衣物,有些宽大,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气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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