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沈文其从梦中惊醒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湿透,连床上都已经印了一个人形的水印,这个梦太过真实,一时之间,恍恍惚惚,沈文其竟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迷迷糊糊之间,沈文其感觉一个黏答答的东西在手上上下滑动,仔细一看,是小黑在舔手,挥手叫退小黑之后,沈文其喘了扣粗气,无力的颓坐在床上。
风顺着窗户灌了进来,二十六楼的层高,风是纯洁的不带一丝味道,整个房间一片安静,只听得风声和心跳,霓虹灯映照在玻璃上,这万家灯火,城市的繁华,尽皆与这一方天地无关。
沈文其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水,冰水下喉,像是在佐证沈文其还活着,这一年,这样的梦已经出现过不知道多少次,从一开始的片段,到后面段落,到现在完全沉浸,一场梦,被沈文其做成了连续剧,这一年,看过心理医生,也尝试使用过安眠药,甚至连神婆都求了不少。
但是一点用都没有,只要沈文其睡着,梦境便如潮水一般向他袭来,躲不过,他已经几度抑郁到想要自杀,毕竟,自己现在差不多每天都会在梦里死掉一回。
如果要写一本死亡回忆录,那么沈文其绝对是当仁不让的选手,毕竟,他的死法,只有你想不到,他被洪水淹死,被雷劈死,被陨石砸死,被冻死,被饿死,被打死.......随着梦境的越来越清晰,沈文其体验过的死法也越来越多。
半年前,听从神婆的建议,从老家领养了一条黑狗,也就是小黑,据守山大叔说,小黑的母亲是狗,父亲是狼,而且是狼群的狼王,一狼一狗,杂交出来的叫狼狗,按常理来说,小黑的父母如此不同寻常,小黑也应该彪悍异常,但是没想到的是,小黑完全丢弃了父母的优良传统。
不仅没有继承父母的荣光,小黑更是一点凶性都没有,一摸头,狗嘴能咧一地哈喇子,用一个当代网络流行词就是,萌贱萌贱的,小黑的到来虽然没有像神婆说的那样,替沈文其赶走梦魇,但是也给了沈文其不少慰藉。
每次沈文其做噩梦的时候,小黑就会来舔他的手,对于沈文其而言,这半年的相处,小黑更像家人,虽然狗不够聪明,但是格外讨人欢喜。
虽然自己还没有吃饭,但是沈文其没敢忘记小黑,在锅里给小黑煮了两块鸡胸肉,加一大块猪扇骨,闻着肉的味道,小黑从卧室奔向厨房,围着沈文其一直打转。
‘你这死狗,急啥,肉不得熟了才能吃吗,真的是’
小黑听见沈文其骂他,还以为是在夸它,小尾巴摇的跟螺旋桨一样,沈文其对此也只能笑笑,毕竟小黑就是条狗,总不能指望他能听得懂人话吧。
肉里没有放盐,就是简单用白水煮开煮熟,犬科动物长期吃生肉会养成野性,而长期吃熟肉会让他们对活物没有半点兴趣。
做好给狗的晚饭,沈文其开始为自己准备晚餐,这半年,只要一睡下噩梦就会来袭,导致他的作息越来越不规律,连带着还苦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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