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书刚想说,不用再强调看黄了,就听胖子继续开口道。
“我说真的,他虽然揍人的时候都蛮有分寸的,但这么搞下去,心理真得出毛病啊。”胖子叹气道,“我真怕哪天把他逼急眼儿了,他得跑到大街上杀人!”
温言书闻言,脸色也不好看了,及时开口打断道:“话不能乱说。”
胖子赶紧呸呸,但整个人也低落下去:“如果你能跟他聊聊就好了,我感觉他很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做知心朋友,听听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话一说完,胖子又自觉失言,解释道:“我没有要道德绑架你的意思啊,去他妈的,谁管他那些破事儿!”
温言书看了他一眼。
重新和衡宁接触的这段时间里,他暂时没有发现这人的心理出现什么严重的问题。
他把这归咎于胖子对衡宁的不了解,毕竟一路看过来,衡宁至少是从学生时代就保持这种完全真空、不需要娱乐的生活方式了。
但温言书也同样放不下心来,毕竟那时候的衡宁还有书可以读,而现在,他似乎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犹豫了一下,他笑起来,说:“没事儿,我也希望他能好好的,但以他现在的状态,很可能不会愿意接纳我。”
温言书看了一眼胖子,诚恳道:“如果你不嫌麻烦,多创造一些机会让他主动来找我,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
话刚一说完,胖子就泪眼汪汪握住了温言书的手:“小温哥,你人也太好了,明明跟我们老板也没多熟,还说帮忙就愿意帮……”
这话说得温言书短暂惭愧了一下,但很快又一副正义面孔:“没事,能帮一个是一个,我当年选择做记者,就是愿这世上再无失足青年。”
几乎话音落下的同时,两条街道之隔的“失足青年”衡宁毫无预兆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不知道自己是被人惦记了,第一反应是昨晚被某人传染了感冒。
毕竟接触有些密切过头了。
想到这里,他强迫自己切断回忆,只裹紧大衣,转过那熙熙攘攘的街角,低着头快步走在街道上,眉宇间的冰冷在雪地里掀起一阵寒风。
人力资源市场旁边有个快递点,快递点的小伙子被他胖揍过,见到他却喜笑颜开地喊他:“衡老板!”
衡宁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闻言抬眼看了看他,轻轻颔首,没吱声,算是跟他打了招呼,只是永远拧起的眉让他显得毫无温度可言。
那小伙子似乎早习惯了他这副样子,很自觉地在一堆信件里翻找,同时还不忘和他唠嗑:“老板,昨晚看见你了?交了新朋友?”
昨晚骑车带温言书的时候路过了这一片,应该是被看见了。
“衡老板,哪天把朋友带来认识认识呗?”小伙子自顾自地叨叨着,“难得有衡老板能瞧得上的人……”
衡宁不知道这人怎么就能脑补出来那么多细节,只不耐烦地拿指节在桌面上叩了叩,催促他快些拿,少说些废话。
小伙子嘿嘿一笑,似乎是手握了他的秘密一般,嘿得衡宁如芒在背。
找快递的几分钟被拉得有几个世纪长,衡宁已经打算把人丢出去自己找了,那小伙子终于乐呵呵递来一张薄薄的邮件:
“老板,你的件儿!”
衡宁瞥了一眼信封上寄件人的名字,伸手接过来,又点点头,转身带着那邮件快步离开。
这东西好像拿着烫人,自到了衡宁的手上,就让这人有些不舒适一般,放在哪里都显得碍事。
他没再回店里,而是匆匆带着那东西回到离白马桥不远的出租屋里。
回到房间关好门,他盯着那信封良久,几乎要把那东西灼出个洞来。
最终,衡宁还是没有拆开它,只打开了身边的抽屉,把那邮件平平整整地放了进去。
和那寄件人的名字一起,藏进了那漆黑的一方,再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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