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其实我不知道您听出来了没。这贾老大是眼神不好么?当然不是。恰恰相反,他心思活着呐。打一出门起看到马三儿,从头到脚这么一扫,就知道咋回事了。
所以这话是捧着说,什么意思呢?其实就是变着花样告诉马三儿,咱们一个头磕地上,拜把子的兄弟不假。可你这也发财了,要是借钱或者干嘛的,免开尊口。列位瞧,这心思可算是玲珑了吧?
可你说马三儿听不听的出来?也能。也知道,自己哥哥是给自己留脸儿呢,说话捧着来。瞧我衣着光鲜,也发财了。在借钱有点说不过去。可人啊,就是这样。被逼无奈之下,人家给脸面都不能要。“
说着,他满脸的讨好,把马三儿演的是活灵活现:
“诶唷,哥哥诶,我这都穿着零碎儿呐……哎哟……哥诶,我眼泪都下来了……那个……我来求哥哥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弓着腰驮着背说的,凭空矮了一头,卑微至极。
而话说完,迅速的坐直了身子,微微扬起了头。
表现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前后反差极大,把这一屋的人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同时,这话里的语气依旧亲热,把握住了“贾老大”的精髓:
“求?还求我?你这是怎么了?兄弟。说,谁欺负你了,打哪儿了?哥哥给你出头。”
“列位,瞧见了吧?贾老大还在这搪塞呢。死活就不往钱上找。马三儿但凡要点脸面,人家都这么说了,也不能再开口……可是,人被逼到这份上,也是没办法了。干脆!“
话一收,脸上再次堆满了讨好:
“哥哥诶,我这眼下也是真没辙了。这个这个……我啊,钱紧。真是没辙了~哥哥看看,这无多有少,您啊,多少拆给我点。眼下我先把这年关过去。我这……我这……唉,我但凡有一点法子,也不会跟您开这个口,哥哥诶~我这……列位。”
他再次坐直了身子:
“这天底下最难的,便是借钱。二人相交,好朋友。一提钱……咱就说吧。借钱,钱给你了,你还不上。伤交情。可你这边刚开口,那边直接来个:不借,俩人都下不来台,伤交情,更伤脸面。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与人相交,切莫提钱。”
听到这话,这一屋子人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有的甚至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便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从今天起,大家心里似乎对俩人的交情都有了一个分寸。
说书其实就是这样。
三尺高台,不敢说高台教化,但至少也是劝人向善。
而正喝茶吃豆子那俩大爷对视了一眼……原本从李臻说了荤话后就一直背身的那大爷再次转过了身来。
“贾大爷呢,一听这话:嗨,兄弟。你我二人知!己!弟!兄!亲哥们一样,这都不叫事儿。”
“马三儿听到这话脸上立刻出现了笑模样了:那好,那我就谢谢哥哥了。”
“嗨,看吧。”
“……?”
听到这话,这一屋子人一愣。
看吧?
看什么啊?
“是不是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看着众人,李臻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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