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柱皱眉看着跪在地上哭的鼻涕眼泪流满脸的韩友贵,这小子跟个娘们似的,抱着他大腿就不松开。
“爹。”
一个穿粗布褂子,黑色抿裆裤,露出肌肉贲张胸膛的年轻男人走过来,小伙子长的很精神,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皮肤,浓眉,眼睛不大炯炯有神,高鼻梁,薄唇,嘴角微微向上扬,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他是裴玉柱的老儿子裴远,今年十九岁,从小学武,桀骜不驯,在村里没人敢惹。
“你又干啥去了?”
裴玉柱对自己这个老儿子头疼的很,别人都安心下地干活,他高中毕业后就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天天的不知道都干啥去了。
“去同学家了。”
裴远把褂子脱下来搭在肩膀上,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吊儿郎当的睥了眼韩家父子四人,冲着他们努努嘴:
“做啥亏心事了,吓成这熊样?”
裴远看不上韩老大,对他没有一点尊重,连声叔都不喊。
这个韩老大跟个地主老财似得奴役自己的兄弟,把唯一的妹妹嫁给一个痨病鬼换彩礼给自己儿子娶媳妇,吃人饭不做人事,狗东西一个。
韩老大在韩家说一不二这么多年已经养成唯我独尊的性格了,韩家人丁兴旺,他自己三个儿子,二弟两个儿子,加起来就是韩家五虎。
农村谁家男丁多谁家就腰杆硬,在村里就高人一等,结果被一个晚辈用这么轻蔑的语气问话,他心里挺憋屈。
但是又不敢惹裴远,且不说他爹是村长,大爷在部队是大领导,单就这小子横踢马槽的狠劲,他也不敢惹。
村里惹过裴远的都被这小子收拾惨了,他损招有的是,能整的你生不如死。
所以,韩老大尽管心里不满,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半分。
“大兄弟,我四叔一家诈尸了,太吓人了,你看把我脖子掐的,村长还让我们回去,你快帮我们说说情吧!”
不等韩老大说话,韩友贵先哭唧唧的求上裴远了。
裴家,裴远的地位可是非常高的,因为他模样性格都和部队那个裴老大很像,爷爷,奶奶想儿子就可劲疼老孙子。
只要他帮着说话,村长就不会再逼他们回坟地。
“哈,诈尸?这么好玩啊!走走,我陪你们看看去。”
裴远一听诈尸乐了,拎着韩友贵的衣领往坟地走,他个子高,足足一米八三呢,练武的手臂有的是力气,拎着韩友贵跟拎着一个小鸡仔似得,他都挣扎不开。
“别,别呀,哥,哥,我求你了,爷爷,祖宗,哎呀,我不敢去啊!”
韩友贵这一着急直接矮三辈都喊上爷爷,祖宗了,吓得都喊破音了,就好像是要被宰的猪一样嚎叫。
裴远啪的给了他一巴掌:
“闭嘴,声音真她娘的难听。”
韩友贵吓得马上闭嘴,可怜巴巴的看他,抽抽搭搭的都吓哭了:
“我我....不敢去。”
只是他哭也没用,裴远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干啥去?你敢回去我现在就派人把你捆了送公社去,逼死兄弟,抛尸荒野,等着蹲笆篱子吧!”
韩老大想溜,被裴玉柱拦住,面色严厉的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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