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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天气逐渐炎热,谢清辞恹恹的趴在小榻上,乖乖伸出手腕让胡太医诊脉。

上一世他的身子不好,太医让他骑马强健筋骨,结果兴致勃勃的刚练了没几日,就从马背上坠下。

惊马事件后,在剧情设定下他愈发不爱动弹,活脱脱一个恶毒又病弱的炮灰——

谢清辞想起就心累。

胡太医见状道:“殿下还是该多活动活动身子骨,春日来了天气恰好,更不能在房里窝着。”

春日天气好,倒最适合在床榻休憩,谢清辞懒散道:“我不愿走动。”

胡太医看了看少年漂亮苍白的小脸,不由道:“还是骑马最适合殿下,虽说摔了一次,也不能因噎废食,要不过几天再试试?”

谢清辞一怔,还未来得及答话,春柳立即道:“太医又在吓人了!我们殿下从马背上摔下来,昏迷了好几日,怎么能再去骑马呢?”

“殿下别说骑马了,就连看到马都怯得很,还是换个法子吧。”庞章皱眉道:“说来也都怪二殿下,若不是他莽撞行事,殿下也不会摔下来。”

谢清辞记得书中提到过此事,乍临京城,剧情中自己甚是任性的向哥哥撒娇,想纵马在城内巡视一圈,只为让二哥违反禁令被大哥责骂。

二哥拗不过他,特意为他选好了路线和马匹。

但那匹马却在路上突然癫狂,以至于他受惊坠马。

谢清辞本就身子弱,从马上摔下后,卧床不起了好几日。

大哥为此事毫不留情的斥责了二哥,二哥向来桀骜不驯,被哥哥冤枉责骂,自然冷着脸不服气。他们三人一母同胞,向来亲密无间,但惊马事件后,书中的自己非但没有及时安抚二哥,还装作重伤的模样卧床不起,大哥心疼他屡次怨责二哥,从而加速了哥哥们的离心……

谢清辞沉默,看来他刚重生时,剧情已经在走了,只是自己恰好重生,才让剧情稍稍逆转……

谢清辞看向庞章的眼神冷了几分,字字有力道:“难道不是我违律在先么?二哥本就是无心之失,为何怨他?以后再让我听到有人非议哥哥们,一律杖毙!”

重生后,也许是上天的赐予,他终于可以支配自己的思绪和身体。

可谢清辞不知上天何时会收走这赐予,也许是明日,也许……是下个时辰……

他只能在清醒时,做出更多的事情,和那所谓的剧情抗衡。

他不会让任何误会影响到哥哥们,更不会养虎为患。

庞章微微皱眉,他在谢清辞身边多年,之前的谢清辞善良好欺,最近这段时日变得阴晴不定,还总干些恶毒之事。

谢清辞变成好拿捏的蠢笨花瓶,他心里还偷着乐了几日,结果最近这几日却哪里不对劲了。

他从未见过谢清辞如此锋芒毕露,像是在隐隐捍卫什么。

庞章心中一沉。

谢清辞起初也没想再骑马,本想顺着他们的话回绝,可此时却转了念头。

上辈子他摔下马背后,对马很是恐惧,终身未再骑马,也始终未再去深究惊马一事。

可谢清辞此时却觉得,二哥虽豁达,但有关自己的事儿,一向万分谨慎,那马又是精心训出来的,怎会在当日忽然癫狂呢?

根据书中记载,骑马是剧情支配下的“自己”主动提出的,目的是教唆二哥违反禁令,从而让大哥责备二哥,使二人逐渐疏远……

那他的坠马,究竟是也有预谋,还是真的恰巧惊了马?

谢清辞面色一转,强撑着让自己透出几分向往:“骑马倒也不错,谁还没摔过几次,之前经验少,以后就熟悉了。”

春柳:“……”

他没听错吧?

向来畏痛的谢清辞竟然还要去骑马?

庞章皱眉,忙做出一脸惊讶:“殿下又是何必,摔下来还挺疼的呢。”

谢清辞心里的退堂鼓已经敲烂了,面上只故作骄横道:“这次绝不会再摔——那匹小马呢?还养在马厩么?”

庞章迟疑道:“之前的马么……已经被杀了。”

谢清辞心里一沉,冷冷道:“大胆!那是父皇赐我的小马,怎能说杀就杀?是谁干的?”

庞章没有回答,反而耐下心安慰道:“殿下若是真想骑马,属下再给您找一匹更好的,那畜生摔了您,怎么可能还有命在?宫中的马棚里尚有四五匹汗血小马,属下去给您牵来……”

“我不要!”谢清辞登时不乐意了,做出不谙世事的模样纠缠:“我要我的那匹小马!到底是谁杀的?”

话里话外,似乎非要为那匹小马寻个公道。

庞章只好跪地道:“是属下杀的。”

谢清辞定定的望向他,缓缓道:“父皇赐给我的马,你有权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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