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眉眼清冽细致,身量高挑笔挺,从昭昭风雪中走进来,却又似点尘不惊,着一袭大红喜袍,墨发上绑着的鲜红绸带在寒风中飘摇,然而这些妖冶的红却并不能为这张淡然清隽的脸添上半分旖旎风情。
积石如玉、列翠如松……
楚婉婉看呆了,这……这是她的夫君?满脸胡茬的西北糙汉子?丑到娶不到媳妇儿的黑钟馗?
这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她发现自己完全是多虑了,就这长相还怕什么洞房的时候她没法配合?还担心什么他大不大?能不能下嘴?
等等,既然他不是丑到娶不到媳妇儿,那为什么还要娶她?
难道是他不举?
楚婉婉只顾着脑补,全然忘记了自己盖头还没蒙这件事。
顾清安看着眼前睁着一双眼睛瞪着自己的新娘,丝毫不知自己在她心中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旁边两个丫头方才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现在却像是被人夹了嗓子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屋子里一片寂静。
忽然,“啪。”地一声,楚婉婉手中的鸡腿落在了桌子上
“额……”楚婉婉有些尴尬,扯着嘴角冲着他道:“那个……你吃吗?”
“不用,多谢。”拒绝得倒是挺礼貌。
“公主,奴婢们去看看洗澡水烧好了没。”两个丫鬟这才回过神来,找个理由就开溜了,临了还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关得严丝合缝。
“额……”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越发沉寂。
顾寒缓缓踱步到她跟前儿,与她对面而坐。
楚婉婉看着自己油腻腻的爪子,悄悄放在桌子底下蹭了蹭桌布,又顿了片刻,才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那个……先洞房吗?我……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习惯,你喜欢前面还是后面?”到底能不能行,只有试了才知道。
顾寒屁股刚挨着凳子差点儿摔下去。
“那个事情可……可以容后再议。”他借着揉太阳穴,故意挡住自己有些发烫的脸。
“哦。”楚婉婉弱弱地应了一声。
“你刚刚是不是顶撞我父亲了?”又安静了片刻,顾寒冷不丁冒了一句。
不会吧?家暴这么快就来了?
楚婉婉扯了扯嘴皮子,笑得有些牵强道:“把……把他们都吓着了吧?”
“你觉得呢?”顾寒反问。
“这也不能怪我呀,你爹他喝酒就喝酒,干嘛跟一只猫过不去?那猫可是贡品,皇上御赐之物,谁家御赐的谁不得拿回家供着?他倒好,张口就要打死,不怕拖累了全家吗?”
这也是个好理由,至少顾寒一定没法反驳。
果然,顾寒耐心听她说完,一点儿都没反驳,甚至还点了两下头。
片刻才道:“明早,你去给我爹娘赔个罪吧?”
谁料他剑走偏锋,压根儿不论对错。
“凭什么?”楚婉婉一下站了起来,赔了罪那今天晚上这场戏不是白做了吗?
“我爹娘他们从西北而来,并不懂金陵的规矩,不过给个台阶下,他们不会太为难你的。”
“那也不行。”楚婉婉根本不听,索性脱了鞋子,翻身往床上一躺,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直接装死过去。
她听到有脚步声往床边来,片刻后头顶上传来一道磁性的嗓音。
“我既娶了你,便是想好了和你安稳过日子,也定不会亏待了你,至于你的嫁妆,我也从未肖想过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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