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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屿在考试前两天身体就不太舒服, 北方的冬天对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南方人太冷酷 。学校还没供暖,宽阔的大自习加起来不到一个班的人,林屿只觉得自己四肢酸痛 ,手脚无力,但真就没往生病那方面猜测。

考场里,每个学生和前后左右各自隔一个座位,周恨就坐在林屿后面, 见他突然趴在桌上,当即撂下笔。

正欲站起来查看林屿什么情况, 教室前面监考的老师制止周恨站起来,但为时已晚,周恨已经俯身扳着林屿的肩膀。

林屿的脸蛋呈现不正常的红,周恨再用手掌探在他的额头,心里有数,这是发烧了。

监考老师走过来,这里不是他们学校、也不是学校的自习室,监考老师不会给周恨面子,他严肃的教育周恨把竞赛考场当什么了,这是考试又不是上自习,怎么能乱串位子。

周恨只顾着对比自己额头和林屿额头的温度,生活常识恨不得为零的小结巴估计是高烧 ,他皱着脸向监考老师说明情况,对方只让他坐回去。 考场没信号, 监考老师要出去打电话,周恨不服从指挥,安静的考场里骚.乱起来。

林屿被周恨摇晃回神,晕乎乎的看着面前的周恨,神经紧绷起来,自己还在考试。

“ 你发高烧了, 不舒服也不吭一声,起来去医院。 ”

林屿看着没做完的竞赛题,对着周恨摇头, “ 我、 只是、只是刚才、 不舒服,现在、 好了,先、 先做完题。 ”

周恨大少爷脾气上来,哪还管什么竞赛, 架着林屿就要离开考场,这时候监考老师打完电话回来,看周恨还和前座的人拉拉扯扯,火冒三丈地让周恨回自己座位。

“ 老师,我同学高烧,高烧严重了谁都担不起责任 ,你打算怎么解决? ” 周恨站直了比那监考老师高处一截,在气势上就非常有压倒性。

那老师被他说的也有些犹豫,万一学生在自己监考的时候出了意外, 谁都付不起责任, 他思考了一会,才对林屿说。

“同学,这里没有医务室, 你如果坚持不住,还是去医院吧。 ”

林屿望着挂在墙上的钟表,还有半小时,这场关乎他们能否一起进决赛的考试就结束了。虽然胃里火烧火燎,手上也没力气,脑子更是不怎么灵光,但如果走到这一步他还放弃, 那就太可惜了。

“ 老师、 我没事、 可以、可以坚持。 ” 林屿弱声弱气的回答,唇色发白,让替他担忧的周恨更加揪心。

“ 只剩半、 半小时,我可以、 可以的,你快、 回去,我们、 我们都、 都要、 进决赛。 ” 林屿用气息和周恨说话,一只手推着他回去坐下。

周恨黑着脸坐回去,却无法集中精力对付笔下最后的题,他隔几分钟就要抬头查看林屿的情况,但在考试结束时,桌上的答题卷也写完了。

交完卷子第一件事就是带不听话的林屿去医院 ,他们坐在出租车后排,林屿依然支着受伤的腿,他见周恨的脸依旧沉着 ,软着嗓音小声同他讲话。

“ 我感觉、 感觉我的状态、 还可以,所以不、不要、 担心了。 ”

周恨气的是林屿过分执拗, 一个竞赛而已,有什么好坚持的, 可现在林屿是病上加病,他对可怜的小病号说不出重话。

林屿以为他还在生气,又补充, “ 我都,习惯了。 ”

听着林屿说话已经有浓浓的鼻音,周恨默默叹气,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看透林屿。

“ 你习惯什么了习惯。 ”

“…… ”

在医院检查,虽然是高烧,但幸好不是腿伤引起的,周恨陪林屿挂点滴,到晚上学校自习结束才回宿舍。

林屿退烧后没有其他不适,只有从小落下的鼻炎一直不肯好, 又一周过去,他的腿都养的利索些 ,鼻炎还恋恋不舍的粘着林屿。 竞赛的决赛名单下来,班长以一分之差止步, 一中只有他们同桌俩作为学校代表参加。

竞赛的举办地点在一个沿海城市,学校安排了带队老师带他们过去, 四人在距离竞赛场地不远的酒店入住,周恨和林屿住一间标间、 两个老师住一间标间。

第一天到这里时间已经很晚,他们拖着自己的行李去房间休息,林屿跟在周恨身后,看他拿房卡开门, 进去后要插上房卡房间里才通电,林屿觉得很新奇,他还没住过酒店。

两张单人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林屿看着脱外套的周恨,说道:“ 这是、 是、 我第一次、 跟人开、 开房、 间。 ”

当听到林屿说到开房两个字,周恨心里咯噔一下子,小结巴说话有点大喘气,他忍不住对林屿嘱咐, “ 林屿同学,麻烦以后说到这种敏感字眼,断句不好的时候换个词,不然容易引起误会。 ”

只是直白说出自己想法的林屿后知后觉,站在原地红了一会儿脸,才瓮声瓮气的“哦” 了一声。

或许是因为换了个陌生环境,林屿晚上又开始做噩梦,他急促的呼吸和偶尔的呜咽声吵醒了周恨。

两张单人床之间只有一臂的距离,周恨试着叫了声林屿,无效后开灯, 见林屿眉头紧蹙, 鼻子不通气了,张着嘴呼吸的节奏很乱。

周恨知道鼻塞时的痛苦, 他下意识地捏着林屿的鼻骨,从山根往下用适宜的力度帮林屿搓了搓,这是一个能让鼻子快速通气的办法。

处于梦魇中的林屿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捏着自己的鼻子帮他通气,在林屿的记忆里,只有妈妈才会这样做,他控制不住的呼唤“ 妈妈”。

周恨的手一顿,五味杂陈的看着还没长大的小同桌痛苦的小声喊妈妈,如鲠在咽的他尝试地轻轻拍林屿的后背,哄小婴儿一般安慰着, 好在林屿呼吸变得均匀,也没再乱叫人。

对于第一天的竞赛题,周恨和林屿做的很轻松,早早的结束后他们打算去周边逛一逛, 顾虑林屿的膝盖, 两人没走远,在附近商场吃了个饭,边走边看陌生的环境。

对于昨晚林屿叫自己妈的事,周恨准备埋在心里不问林屿做了什么噩梦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找妈妈,转移话题道:

“ 想不想去海边? ”

林屿缓慢的眨眼,他还没见过海,小时候在家里看电视,很羡慕沿海长大每天都能捡一堆宝贝的孩子, 不过他不确定考完试他们还有时间去海边。

“ 我们、我们的酒店,离海边、 远吗? ”

周恨看过导航 ,打车过去差不多需要四十分钟。 “ 不远,明天考完的更早,我们买的是后天的高铁票,有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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