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不就是——
司无瑕惊道:“你,你派人跟踪我父亲?”
她只知归京这一路坎坷,却不知这人还派了探子尾随。
那眼下说这些又是何意?
“算是,”
殷深说这话时,不忘观察对方的神色,“若非如此,也不会得知归京的队伍遭遇西域人的偷袭,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失踪?
这倒是和前世一样。
司无瑕神色微凝,除此之外都显得过于冷静。
直到耳边传来疑问声,才发现某人正打量着她:“原是怕你为此伤神,才单独告知,看来是本相操心得太多……”
糟了。
方才回忆得入神,竟忘了应该表现得激动些。
司无瑕略微慌乱:“我,我只是……太过惊讶了,不是说,西部的战事已经平息了么?西域人又是如何潜入大盛。”
误打误撞,竟演出了失魂落魄的模样。
殷深盯了她半晌,终于将目光移开:“尚且不知,但细想也就只有那几种可能。”
说话间,那只已经能够指点江山的大手覆在石狮头上,仿佛一切尽在它的掌握。
“要么,就是司大将军身边出了内鬼,或是西域有个比肖孟杰更聪明的军师。但在我看来,这极有可能是一出将计就计。”
“!”
他竟能猜到这点。
司无瑕目光复杂起来,发现从前对此人的深谋远虑的认知,只是那冰山一角。
难怪即便新帝继位十年,他仍能在朝堂指手画脚。
曾经……
她还对此又喜又厌。
若非是他出谋划策,盛景安病重的那半年里,大盛腹背受敌,怕是很难渡过难关。
可正是因为他的高明,自己在朝堂上无数次颜面扫地。
如今回想起来,竟是既羞愧,又不堪回首。
“不过……”
殷深又转身看向她,“猜测毕竟是猜测,我已经派了所有能够动用的人手,秘密搜寻司大将军一行人的下落。”
西域人潜入中原,从某种角度来看,是司家的失职。
所以在事情的真相还未弄清前,必须保密。
也就是说,他口中的能动用的人手,除了司家,肖家,便只有他自己培养多年的势力。
想到这里,司无瑕当即行了一礼:“多谢大人相助,无瑕代父亲先行谢过。”
又是谢。
殷深眉头微拧:“你是不是对谁都如此客气。”
啊?
司无瑕茫然的抬头,旋即看见对方放弃了理论:“算了。回去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事,权当不知道,包括肖孟卿。”
连那厮也瞒?
还未细想,远处那人便又一次撇下她走了。
嘶……
他莫不是恼了?
……
子时。
皎月高挂于顶。
时不时有乌云遮蔽,又被一阵阵凉风吹散。
忽暗忽明的变化,在西炷城外的密林内尤为明显,几番阻碍一群蒙面黑衣人的行动。
“奇怪……”
断袍人吐出怪异的口音。
与他们的衣着一样,和躺在血泊中的尸群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
有人从黑暗中走出,带着一片碎布,来到断袍人面前:“将军,我在那边发现疑似司大将军的衣袍,请将军过目。”
“哦?”
断袍人接过碎布,看到上面独特的金纹,不由眯起双眼:“不错,这正是……”
刺拉——
刀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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