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招女孩的男人肯定是好看的,但没想到比她以为的还要帅。
面部轮廓很立体,浓眉压黑眼。狭长的黑眸漫不经心一掀,内双眼皮就压出深刻褶痕,看人时自带深情感,轻佻又勾人。
他挑眉,勾着压襟的指晃了晃:“昨晚掉我这儿了。”
倪裳反应了两秒,脸上划过了然:“啊……”
居然掉到他门口了。
她刚要想伸手接,又敏锐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
偏头一看,炎驰身旁的女孩正灼灼盯着自己。
她很漂亮,红唇潋滟,大波浪长发下还有两挑灰蓝色挂耳染。
眼影也是同色系的,冷冷盯着人时,感觉特别不好惹。
结合他们之前的对话,倪裳心里警铃大作。
这……她不会是误会了吧?!
眼看着女孩神色愈发冷然,倪裳还没来得及说话,手肘就被人握住了。
她顺着力道后退两步,被人带进房里。
哐当一声,男人甩上了门。
“炎驰!”
被隔在门外的女孩气急大喊:“我他妈一路追你到这儿,你倒好,不声不响就跟别人搞上了!”
门板被她拍的震天响:“早说啊你!妈的耍我呢!”
倪裳的脑袋也轰隆响。她扭头看男人,唇瓣轻轻动了动,看起来无措又茫然。
炎驰淡淡睇她一眼,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下。他单手抄进裤兜,依旧那副散漫语气冲着门板喊话:“你现在不知道了?”
男人浓眉拧起来,倏地冷声:“滚,别耽误我们功夫。”
门外又重重骂了一句,蹬蹬的鞋跟响渐远。
直到听不见动静了,倪裳才松出口气。
一转头,又撞入男人幽深黑眸中。
他在看她,狭长的眼似笑非笑的:“吓着了?”
倪裳摇摇头,才松缓片刻的心跳又急促起来。
她现在,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他的房间里……
是因为离得近的缘故么?她觉得他好像更高了,存在感也加倍放大,她周身的空间和气氛都变得局促起来。
瞥见男人身后皱皱巴巴的床,倪裳跟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很小声:“她误会了,刚应该说明白的……”
炎驰轻嗤了声,一手随意搭上门框。
“那是个疯的,说不通。”
倪裳眨眨眼,有点不自然地偏开了脸。
男人撑上门框时胳膊就横在她脸侧,大臂看起来格外健壮结实。麦色皮肤上攀附青色脉络,雄性荷尔蒙贲张。
手也很大,骨节分明修长,感觉一只手就能横亘她腰身……
“还有——”炎驰继续道,指尖在她脸侧的墙上轻点了两下,莫名玩味。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误会?”
倪裳抬眸对上男人的眼,不解:“就是误会啊。”
“是么。”炎驰眉梢扬了下,抄在兜里的手拿出来。
连带出来的还有她的半截压襟。
翡翠下面的流苏在她面前晃了晃,男人的轻笑也浪荡。
“那昨儿半夜,是谁敲我房门来着?”
倪裳:“!!”
男人音色低沉,语气佻薄,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倪裳心如鼓擂,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压襟一早出卖了她,她根本无从否认。
而这个误会,可比刚才门口的那个要严重多了……
“我走错了!”她急忙解释道,耳尖肉眼可见开始泛红,“我是要去找我朋友的,看错房号了!”
炎驰神色稍淡,黑眸沉沉盯了她几秒,气音轻笑:“行。”
倪裳:“…………”
什么叫“行”?
也对,走错了,看错房门……
她自己听着都没什么说服力。
倪裳咬住下唇,垂睫不敢再看男人幽深的眼:“那,东西可以还我了么?”
炎驰舌尖顶了下腮帮,抓着那半截压襟继续往外扯。
刚一动,他手又滞住。
这链子勾他兜里了。
炎驰不耐拧眉,大掌收紧,再用力——
“别拽!”倪裳连忙道。
这件压襟她用太爷爷留下的翡翠自己做的,做的很精细。
哪受得住男人的蛮力……
倪裳靠过去,握住带着男人体温的翡翠:“我来吧。”
炎驰松手,目光随着女孩的靠近缓慢垂落,顿住。
穿旗袍的女人少见,穿的这么有韵味的就更惹眼了。
她旗袍颜色也很特别,不知道是不是布料缘故,这种绿色,看着就觉着酥酥软软的。
连衬着她人都软下来,白净通透的小脸像上好的薄胎瓷器。
炎驰的视线凝在女孩眼下的红色小泪痣上,又看到她两枚细细长长的柳叶眉蹙起来。
女孩手上动作稍重,白嫩的手背刮过他侧腰,黑色的脑顶也压低,垂落的发梢,连带着发间的暗香一起蹭上来。
蹭的人胸口和心窝都发痒……
倪裳松开手,眉心更紧。
弄半天也解不开,应该是从里面彻底扣住了。
她犹豫了下,还是扯开男人的裤兜,另一只手伸进去——
门锁“嘀嘀”发出声响。
门后的两人循声扭头,和进来的人撞了个对脸。
方坤腾看见他们,目瞪口呆。
倪裳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个什么姿势——她几乎贴在男人身前,一只手还摸进他裤兜里……
方坤腾转身就跑:“抱歉打扰了!”
“驰哥你们继续,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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