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赫连澜等人出现在此的缘由与“雾白殒”,葛盱都已与邢安星说清,之后他们会一同调查沈兴发一案,因此就算有什么需商议之事也不急于这一时,二人一合计,便决定先找家食肆用膳。
找食肆这事,原本是该派个影卫去,寻着合适之处再来禀报,可邢安星也不知自己怎的一时心血来潮,微仰了头对赫连澜道:“澜大哥,今日湖洛城热闹,不如我们去街上看看吧,也正好寻个方便赏月之处用膳。”
赫连澜微愣,他并非是爱凑热闹的性子,但见邢安星一双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就等着他答应一般,鬼使神差地就顺势点了头。
天色早已经暗了,路上人来人往,街边店铺前挂满了灯笼,就连两侧摆着的小摊上售卖的,也尽是纸扎成的各色花灯,衬得整条街道都亮堂热闹起来。
不少孩童流连在小摊前,看看这个蟠桃灯又看看那个鲤鱼灯,久久拿不定主意。
邢安星倒是不犹豫,上前从一个小贩的摊上拿了两盏用竹纸扎成的兔子灯,喜滋滋地吩咐严舒给银子,自己回身几步走到赫连澜身旁,伸手将其中一盏递到对方手中。
他笑着解释道:“记得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年仲秋节,哥从宫外给我带了这么一只兔子灯,我高兴极了,非得自己拿着,没想到灯里放着蜡烛有些重,我没拿稳,灯掉到地上烧了起来,没一会儿便什么也不剩了。”
赫连澜脑中浮现出小小的邢安星,提着兔子灯的模样,只觉一定分外可爱:“后来呢?”
“当时我就哭啦,谁哄也没用,好好一个仲秋宴都快被我给淹了,最后是父后不知从哪翻出了两盏保存得十分完好的兔子灯给我,我才终于止了哭,只是那之后整场宴席下来,父皇再没同我说过话,隔日还嘱咐老师多给我布置些课业。等大些我才知晓,那灯是父皇第一次带父后出宫时赠给父后的,那么些年父后一直小心收藏着。”
邢安星觉得自己父皇哪都好,就是每次一遇上与他父后有关之事,就会变得分外小气,那两盏兔子灯后来还是被父皇要了回去。
赫连澜忍俊不禁,不由想起苍川皇宫里哪怕在自己这个儿子面前也从不知收敛的两人,倒是十分能理解邢安星的感受。
两人正聊着,就听远处传来“铛”“铛”“铛”的几声铜锣声,人群中有人喊:“祭月仪式开始啦!”
话音落下,周遭的人群便都快步往一个方向跑去。
祭月是南方民间的习俗,在銮城并不盛行,邢安星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冲得向后退了几步,眼见着被人群带得离赫连澜越来越远,赫连澜率先回过神,飞快地伸手揽过他的腰,将他带入两个小摊中间的空位。
随行的影卫也几乎是同时赶到他们身前,组成人墙将他们护在了里侧。
邢安星几乎是倒进了赫连澜的怀里,虽说等他站稳后赫连澜便松了手,可后腰那被碰触过之处却仿若还有热意传来。
两人挨得极近,赫连澜又比他略高一些,他甚至能隐约感受到对方洒在他额上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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